是的,目前一切都只能算作她的推測,她確實沒有真憑實據在此時此地說服他,可她相信自己的推測是準確的。
想到在如意軒小院中黑袍人偷襲她那次,當時她只以為黑袍人單純是為了吸她精血,現在想來并非如此。
如果只是為了提升法力吸人精血,黑袍人應該是像七夕夜一樣,在荒野或人跡罕至處尋落單女子作案,怎么可能冒那么大風險,跑到賓客滿座的如意軒的后院作案?
只有一種可能,黑袍人那次襲擊她是有其它的動機與目的。
原本她以為,黑袍人洞悉了她藍靈仙草的身份,所以才偷襲滅殺她。可想想又覺得不對勁!
若黑袍人知道她是藍靈仙草,絕不會出手就是殺招,更不會對她拋出“燃骨散”。
當日黑袍人雖在她手下落敗,但天火放出后已成功分散了她的注意力,黑袍人那時有足夠的時間逃跑,可卻還在那時拋出燃骨散。那得是多大的仇恨,才生出將她這個如意軒小門僮燒成灰燼的想法?
黑袍人若早知她是藍靈仙草,舍得將她燒為灰燼嗎?不該是想辦法將她擒獲,然后食其肉喝其血,達到最終獲得靈力的目的嗎?
所以,那次的偷襲,絕不是因為她的身份,只可能是其它原因。但究竟是怎樣的原因,她一直想不到。
直到……直到尹若雨在銀杏山莊小院對路云初逼婚,當她因目的不能達成,當她面目猙獰說出“我待殺之”時,彼時遠避于墻角的小豬能清晰地感受到,尹若雨對如意軒小門僮迸發出的無盡怨恨,那真正是一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不甘。
也就是那天那時她想到,黑袍人或者應該說是尹若雨,在如意軒后院滅殺她的真正原因——怨恨。
那種怨恨來自于,若她得不到路云初的愛,便要將路云初所愛毀滅……不死不休!
閉上眼睛想到這些,她感覺心累。
別說她幾乎有十足的把握判定尹若雨便是黑袍人,就單這件事,她此時卻是不能說的。
因為在落花城那次遇襲,她雖事后做為人形時與路云初提起過,但卻沒說太多細節,除了天火外,她并沒有對路云初提起過燃骨散的事。而且現在她是豬形呀,若她此時講出這件事,路云初會怎么看她?
更何況,此時的他正想盡一切理由來推翻她的判斷,她再說這些,有什么意義呢?
果然,路云初見到她半晌閉目不語,以為她已默默接受自己對她推斷的反駁,見她小小的身子站于面前,適才與他對質時倔強高仰著的腦袋,此刻也逐漸耷了下去。
對她熟悉的憐愛之情再次泛濫于心,聲音也恢復了以往的溫柔“小豬,你可曾想過,若師姐是你說的那樣,她何必來找華鶴子?師姐本身就精通醫理藥理,何需華鶴子為她煉藥?”
他提的這個問題,小豬并不是沒有想過。只是確實也沒有想通,她至今未曾見過華鶴子,并不知道這個瑪法大陸的第一神醫究竟有什么與眾不同的地方。
但如果尹若雨需要的這個丹藥,只有華鶴子能煉制出來呢?
她緩緩睜開眼睛,卻是沒有再說話。
在他不相信她之前,說什么都是多余的……她能做的,便是有一天將所有的確鑿證據都擺放在他面前,才能讓他信她今日所說。
只是到那時,她和他之間,還會像以往那樣親密無間嗎?
他站起身走向她,彎腰將她從地上抱起,像以往那般輕撫撫她的背,嘆息一聲道“小豬,我們莫要如此,這讓我很難過……”
難道她不難過嗎?為什么他就是不愿相信她?
她低伏在他的臂彎中,不曾言語,再也沒有像以往那般拱進他的懷中。
他抱著她坐下,緩緩道“我自小便是孤兒,若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