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流光再醒來時,便已到了如今的山洞。 與自己在山頂的山洞不同,此山洞雖較為逼仄,地上卻鋪著一層厚厚的枯草,洞口還有兩個把門的護衛…… 流光立刻開心了許多。 這洞中的設施可比自己居的那山洞要好萬分! 就沖著有軟和的枯草可躺,還有人跡可見,他決定安心地住下了! 沒過多久,一個青衣小僮提著盒子走進洞中。 他立馬閉上眼裝作仍昏迷著,耳卻豎起聽著動靜。 小僮走近他,輕輕扯開他右肩早已破爛的衣衫。 “呀!竟傷得如此重!” 他聽到小僮發出輕輕的驚呼,很快,他的手腕便被小僮提起,似在給他搭脈。 半晌后,小僮又輕聲道 “你也是被那些壞人抓來的吧?我知道你醒著,你莫怕,我叫茯苓,是來為你醫治傷口的。” 即便是被小僮識破自己已醒,他仍沒打算睜開眼。 他心中冷笑真是可笑!他會害怕?這世間可令他害怕的人還沒出生呢! 再說了,若非自己受了傷,誰人能抓得住他?若非貪圖這洞中軟和的枯草,誰又能困得住他? 肩上倏地傳來冰涼的感覺,這感覺刺激得他的傷口發出一陣刺痛,他不由“嘶”地一聲,倒吸一口涼氣。 “你莫亂動……我先為你清理一下傷口,會有些疼,但很快便會好。” 茯苓輕聲說著,拿著濕軟布的手更輕柔了幾分。 流光終于睜開眼,冷冷看著與他近在咫尺的茯苓。 茯苓見他睜開眼,手中一滯這男子竟生得如此好看!他長這么大,頭一次見到如此好看的人! 流光看著發怔的茯苓,冷冷道“不是清理傷口嗎?” “哦哦!” 茯苓這才回過神,重以軟布為他擦拭傷口。 “公子莫擔憂,茯苓不會將你已醒的事告知那些壞人。” 茯苓手中邊忙活著,邊保證著。 他只當流光的肩,也是被尹秋明一伙所傷。 在他的認知只,只要是關在洞牢中的,皆是被尹秋明一伙抓來的良善之人。 自偷換了離心草后,幾日來皆是風平浪靜,茯苓的心稍稍放寬了些。 也自是有了此舉后,再加上萬事曉對他所講述的,有關尹若雨等人的惡行,他更加堅定自己所做之事,雖兇險萬分,卻是應該并值得的。 那之后的他,更是借著尹秋明對他的重用,于每次碾藥煉丹時,將蝕骨丹、迷魂散等害人的藥材悄悄替換或減量。 他堅信,他如此冒險所做之事,日后定會成為解救他人的善舉。 流光不再作聲,便那般冷眼看著茯苓為他清理傷口,再敷上藥草。 果真如茯苓所說,敷上藥草后的右肩漸漸止了血,那疼痛感也緩解了幾分。 做完一切,茯苓邊收拾著東西,邊匆匆回頭看看門口兩個守衛。 見兩個守衛正于門口聊得歡,茯苓連忙回過頭,從盒中拿出一把藥草對流光道 “他們或許不會再讓茯苓來醫治公子,此藥公子留著,明日可自己搗爛自敷一次。” 說著,另一只手悄悄塞給流光一粒藥丸,小聲道 “這是茯苓偷偷自制的解毒丸,雖功效不甚好,卻也能抵消一般毒藥的傷害。公子且留著,以備不時之需。” 不由流光作出反應,那小小的藥丸已塞到他的掌心。 流光心中再次冷笑毒藥?以他從小被三姐毒到大的體質,早對一般毒藥起了抗毒性,除非三姐那般的毒醫所制之毒,才可能毒倒他,其他庸醫之毒,能奈他何? 心中雖這般想著,但他心底仍是有一角,被茯苓這般小心翼翼的關切模樣給軟化了。 “為何幫我?”他問。 他從未見過這小子,這小子卻關心他?定是不懷好意,非奸即盜! 茯苓被他一問,愕然。 但片刻后,茯苓便一臉正色回他道“大惡之下,所有苦難者皆應守望相助,方能撥開云霧見天日!” 這句話,曾是萬事曉對茯苓說過,此時他現學現用,用來回答流光的問題。 流光聽言,先是一怔,隨即嗤笑道“惡?哪來的惡?誰人惡?” 論惡,還有人會比他更惡嗎? 茯苓張口剛要說話,便聽得門口守衛喊道 “茯苓,你好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