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吟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侍弄花草,有時對著花草發呆。仆人們行色匆匆的神情和忙碌的腳步,漸漸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松泉山莊好像發生了什么事兒。她很好奇,可是她只能呆在屬于自己的小院子里做些自己的事情,因為即使出去問,也沒有人會告訴她發生了什么。
暮色降臨,倦鳥返巢。太陽先是在樹梢上逗留了一會兒,緊接著慢慢落下,藏到院墻那邊了。
再也看不到它那紅色的身影,只在遠處天空中留下絢麗的晚霞。
宋吟托著腮幫子,又坐在了窗前。這是她最喜歡待的地方,窗外還有那三盆她救活的花。
天空中有厚重的黑色云彩,在黑色云彩周圍不知道是哪個畫家大筆一揮,留下來黃色、紅色、紫色、青色的痕跡。
天空像一匹絢麗多彩的綢緞。
一切是那么靜寂,偶爾有幾聲喜鵲如木頭般悠長的嘎嘎聲。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把喜鵲的叫聲跟木頭聯系在一切。
這分明是兩種不同的事物,一個聲音一個物體,可是她偏偏就把兩個東西聯系在一起,一直覺得喜鵲的叫聲像木頭。
想到這里,宋吟抿嘴笑了起來,露出了好看的淺淺酒窩,她覺得她是有多傻呀。
宋吟正入神,春萼走了進來,說道“小姐叫你吃飯。”
松泉山莊的人都叫夏錦瑟為小姐,好像夏錦瑟是松泉山莊的主人一般。
只有一個人除外,那就是秦宇。秦宇經常連名帶姓地稱呼夏錦瑟,從來沒有把夏錦瑟放在眼里,這也是夏錦瑟討厭秦宇的原因之一。
今日真的很奇怪,來松泉山莊這么久,她從來都是在自己的院里吃飯。
難道發生了什么事?難道是北堂赫亦來了?!
想到這里,宋吟的心砰砰直跳,有一種呼之欲出的感覺。
她有一瞬間的慌亂,這幾個月,她一直盼望著北堂赫亦來,可是真的來了,宋吟竟然不知道該怎么做?
既來之則安之,既來之則安之,說得越少,暴露地越少。她在心里面一直這樣跟自己說這樣的話。
宋吟跟著春萼一步步向飯廳走去,穿過彎彎繞繞的連廊。
連廊兩邊種滿了夜來香,此時夜來香已經開了,粉色、黃色及粉黃相間的小喇叭默默地吐露出沁人心脾的香味兒。
微風徐來,夜來香在風中自由搖曳著,像舞蹈的仙子。
宋吟現在哪有心情去關注這些,她只聽到了咚咚的心跳聲。
走了有一會兒,她們來到一個院落。宋吟從來沒來過這里。
在松泉山莊,為了避免別人懷疑,她很少走出自己的小院,所以對院子中很多房子并不熟悉。
正廳的門特別高,由六扇的紅漆門組成。
漆的顏色很鮮艷,不像別的院落,門窗的顏色很暗淡,甚至都有掉漆的情況。
當然,在松泉山莊,宋吟去過的地方并不多。門前還有幾根刷著紅漆的粗粗的大柱子,有一丈高。
由柱子支撐的門樓上,寫著錦繡軒幾個字。
這幾個字是非常飄逸的草書,但是能看得出來,寫這個字的人定是深諳書法之道。
宋吟也跟著父親寫了一手好字,對書法頗有研究。當年,她還跟白洛霆探討過王羲之的《十七帖》,可是此去經年,往事已經蒙上了厚厚的塵埃。
待宋吟細看之,錦繡二字寫得很有味道,倒是這個軒,比起前兩個字欠了點灑脫,仿佛不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
越來越接近目的地,宋吟反而沒有那么緊張了。
隨著春萼走進去,宋吟一眼便看到北堂赫亦赫然坐在飯桌的主位上。秦宇和夏錦瑟分坐兩邊。
夏錦瑟正匯報著莊園的情況,貌似講到了她如何避免難民對松泉山莊的侵擾。
春萼進去后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