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雙重打擊,如驚雷一般在連皓軒頭上響起。
本以為,以他的性情,必然是要謀權(quán)篡位的,但是沒想到,孝賢帝登基后,他竟然憑空消失了。
這許多年,再也沒有聽到他的任何消息。
有的說是遁隱山林,有的說患了隱疾病死了,有的說是被孝英帝暗殺了……
各種各樣的猜測,眾說紛紜。
皆沒想到,他竟是以這樣的面目示人。
這段過往史,又被搬上臺面,被人傳得神乎其神。
獨(dú)孤落顏成為人神共憤的,水性楊花的女人,之前那力挽狂瀾的女豪杰形象,再不復(fù)見。
再者,連皓軒是殺害北堂赫亦的刺客,那么背后的罪魁禍?zhǔn)祝荒苁仟?dú)孤落顏。
一直以來,獨(dú)孤落顏垂簾聽政,處處與大將軍為難。
如今又借人之手,挑起大將軍與白丞相之間的爭端。
用心之歹毒,人神共憤。其心可誅。
太后黨本已經(jīng)處事艱難,經(jīng)過這一弄,變得更加舉步維艱。
朝中、軍中、民間要求獨(dú)孤落顏還政的呼聲,越來越高。
甚至有言官在某些人的授意下,彈劾太后,要求將太后幽居蓬萊殿,頤養(yǎng)天年。
那日,成婚遇刺。
宋吟本以為只是一場小的事故,而且就北堂赫亦對她的囑咐,他應(yīng)該是早有準(zhǔn)備。
但是沒想到,沒過多久,便傳出大將軍被刺的消息。
宋吟掀開簾子,想一看究竟,但是卻沒有看到北堂赫亦的身影。
只看到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和仍舊在混戰(zhàn)的錦衣衛(wèi)。
“夫人,請上轎坐好。”
宋吟認(rèn)識這人,好像叫做尉遲風(fēng)。
在將軍府見過幾次,卻從沒有說過話。
他臉色慘白,神色慌張
一邊的秦宇更是如此,神色中除了慌張,還有仇恨。
難道北堂赫亦,真的遇刺了?
他武功高強(qiáng),又一切皆在掌握之中,怎么會受傷?
看到仇人被刺,她的一顆心,應(yīng)該是高興的。
可是卻偏偏不知道怎么了,腦海中總是出現(xiàn)一些與北堂赫亦相處的畫面。
宋吟被送往飛羽軒后,便多次想去含涼軒看看北堂赫亦。
但是皆被擋在了門外,只看到一盆盆血水,從屋子里端出來。
北堂赫亦遇刺的第二日,她才知道原來北堂赫亦中了迷香,這才被刺傷。
如此說來,便有了可能。
好像傷得很嚴(yán)重,含涼軒的人,神色慌張。
太醫(yī)來了去,去了又來,換了好幾撥。
探視的皇親貴胄,也皆面帶哀容。
秦宇雖然守在飛羽軒門前,但是心事重重,一心都飄到了含涼軒。
秦宇似乎很是敬重北堂赫亦。
宋吟便讓秦宇去含涼軒,不用守在飛羽軒了。
可是那壯漢,怎么也不愿意,嘴里直說將軍命令他,務(wù)必要把飛羽軒守好了。
宋吟聞言,心中又是一陣子酸。
為什么外界傳言的十惡不赦的大惡人,怎么會讓這壯漢這么忠誠?
第三日,錦衣衛(wèi)仍舊不讓宋吟進(jìn)含涼軒,她不得不緩緩向飛羽軒走去。
走過木制小橋,晨曦發(fā)現(xiàn)宋吟在吸溜鼻子,待看過去,宋吟已然哭得梨花帶雨。
也是,三日過去了,北堂赫亦是死是活,仍舊沒有任何消息。
含涼軒的人,口風(fēng)真的很緊,也難怪宋吟這么傷心難過。
晨曦挽住宋吟的胳膊,安慰道“姐姐,你不要擔(dān)心,將軍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會逢兇化吉的。”
宋吟的眼淚,仍舊是止不住地流,越流越厲害,肩膀也跟著劇烈抖動起來。
晨曦哪里知道,她想讓北堂赫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