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室內其中一個操作員的聲音。因為這人的聲音比較有特點,像是聲帶被火燒過,很嘶啞。
他隔著門就能聽到這人略激動地說“……我們能怎么辦?該說的都說了,我們也沒辦法。我們只是領工資的,有人叫我們做事我們就做嘛——”
郁德爾意識到自己的推測是正確的。這些人也覺得怕,在為自己開脫責任。
他笑了笑,摸出一枚破片手雷,走到門前敲門。
里面的說話聲停了,略隔一會兒有人來開門。門剛被打開一條縫,他立即將手雷丟進去,迅速閃到墻壁之后。隔兩秒鐘轉身、拔刀,要走進去補刀。
但只抬起一只腳,愣住。
手雷沒爆炸。
怎么回事?
這時候才看到剛才被他丟出的手雷——被握在一個人的手里。
他沒功夫去想這家伙怎么接住的它,立即揮刀抹他的脖子。但隨后感覺自己被一輛重型卡車給撞了,騰云駕霧一樣飛起來、撞上另一側墻壁,落在地上。
腦子嗡嗡的響,視線也都模糊。但還能勉強看得清那個人抬起另一只手,將手雷嚴嚴實實地包在掌心。隨后嘭的一聲響——聲音從他合起的手掌中傳出……指縫里射出明亮的光。
這人松開手,手雷的破片叮叮當當掉落在地、嗤嗤作響,他的手上也繚繞著黑煙。
——手雷在他手里炸開了。沒炸斷他的手,反而是所有的能量都被他強行禁錮住了。
他媽的什么玩意兒!?
下一刻意識到自己被這人抓著頭發,拖進了屋子。
得益于強悍的身體素質,郁德爾很快恢復清醒。但使了使勁兒意識到沒法兒動了。那人的一腳可能是踢在他的大腿上,大腿骨折。撞到墻壁上的時候自己的胳膊肘可能懟斷了三根肋骨,前臂骨也一定骨裂了。
他只能躺在地上看——4113是個會議室。
現在指揮室的十幾個人都坐在會議桌邊,像是在開會。而先握住他的手雷、又將他拖進來的人,穿著一身灰色運動服,重走到會議桌主座的位置,抬手指了指自己,說“這個人剛才想往這里丟一枚手雷——想要你們死。”
“你們猜猜看,誰叫他這么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