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德爾意識到自己遇到了高階修士。他咬著牙慢慢把自己撐起來,靠在墻壁上。
而屋子里所有人也都盯著他,眼里全是惶恐和畏懼。
“郁培炎叫他這么干的。”那人笑了笑,說,“這就是為虎作倀的下場。你們覺得自己是在做本分事?但郁培炎不這么想,他得殺掉你們滅口。所以,你們唯一一個自救的機會就是叫我覺得你們還不是那么該死。”
“現在一個個兒地說。告訴我剛才在指揮室里的時候,郁培炎是怎么里通外國、毀滅北山的。”
原來剛才他們是在和這個人說話。郁德爾想。他咬牙開口“我說,你是誰?你現在——”
“我是李清焰。”那人看他一眼,“稍后再問你,現在請閉嘴。”
郁德爾深吸一口氣,情不自禁地把身子又往墻壁上靠了靠。現在他記起來了……自己曾在郁培炎那里掃過一眼這人的資料。的確就是現在這個模樣。
然而問題是……郁德爾知道之前這人化成了北山上空的那個白龍,他……不是死了嗎!?他跑到這里,捉了這些人做什么?
他心中警鈴大作,但清楚自己此刻已經無能為力。這種家伙他對付不了的。
也清楚他自己的出現,似是幫了李清焰一個忙。
屋子里的這些人此前似乎還在猶豫要不要按著李清焰所說的做。但眼下那個嗓音嘶啞的男人怔怔地盯著郁德爾看了一會兒,又轉臉看李清焰“……怎么會?怎么可能的?”
李清焰不說話,只將手中一個或許是在這里找到的手持式攝像機擱在桌上“說完了你們該說的,就可以走。要么我現在就走出去,留他和你們待在一起。這一位雖然重傷了,但我猜處理你們還是綽綽有余。三秒鐘的考慮時間——一,二——”
“等一下。”那男人皺起眉,“我們按著你說的說了……往后怎么辦?你是個亡命徒,但郁培炎不會放過我們,我們就……”
李清焰笑起來“這件事用不著擔心。郁培炎活不過今天。我要做的不僅僅是殺死他,還得叫他遺臭萬年,翻不過身。”
一小會兒的沉默之后,終于有個人開口,小心翼翼地說“我們……我們當時,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我聽見他接了電話,那邊好像是個亞美利加人。對他說做成這件事,他就可以得到……”
郁德爾現在明白這人打算干什么了。
這個叫李清焰的打算殺死郁培炎。不但要殺人,還得將他搞臭。郁培炎這種人死了,因為種種政治因素,無論他曾做過什么都必然不會被公開。甚至還得說他因公殉職、得到美名。至于是否以后會被清算,那就是很不確定的事情了。
可這家伙……現在要這些曾在指揮室中的人作“偽證”。無論他們說的話有多少漏洞、有多么經不起推敲都沒關系。本來就不會被提交給官方,而大概率會被散播去民間。
大多數尋常人沒那么多理性思考的能力,只喜歡聽起來具有傳奇色彩的故事。一位令北山遭受滅頂之災的國防部長里通外國……這種事兒一旦傳播開了,就像燎原野火一樣難被撲滅了。
最毒是,并非“捕風捉影”——他手中攝像機所錄下的東西,將成為人們心中強而有力的證據。
盡管立場不同,但郁德爾不得不承認這一招既狠毒又漂亮。他不清楚李清焰和郁培炎之間有怎樣的深仇大恨——一方以北山為代價要將其殺死,而另一方則不惜成為半個世界的公敵也打算將其置于死地。
他現在只想自己該怎么辦……怎么從這屋子里活著走出去。
于是他沉默著聽他們說話,并觀察李清焰的神情。且在這時候,開始回憶自己曾聽說過的這個人的某些資料。信息并不多,絕大多數是剛才才得到的。郁培炎在授權南門二發射之后和他們簡略地講了講白龍的事,言語當中透露出這個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