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所以自覺無所不能,是因為世上有許許多多的不如你者。如果這世俗真的不在了,你我的力量相比山川江湖,又算得了什么呢?”
又和顏悅色地說:“在你小的時候,我們就見過你。裴守沖該已經說過這一點了。其實我們僅是希望你能說明些事,并不想為難你。郁培炎的事——”
他看了一眼周立,似乎施展某種神通,叫他聽而不聞,而后繼續說:“你可以因為這件事成為亞細亞的英雄,以后做任何你想要做的事情——包括重新得到你的力量。或者,這些人也可以叫你做亞美利加的英雄——但你現在可不在亞美利加。”
“好了,去吧。從根本上來說,李清焰你想一想,我們有非要對抗的必要么?無論裴守沖對你說了什么,都不可能是他真正的目的。”
他的這番話算是赤裸裸的威脅,可李清焰聽起來倒覺得舒服。裴守沖對他的態度比吳照尊要和藹得多,說話也順耳得多。但正是因為那樣,李清焰才很難放下對他的警惕。一位一級大佬忽然對自己百般容忍傳授技藝,想要的必然更多。他想要自己“開門”……也許開了門到了那邊,還會想得到更多。
很難相信,在達成他的目的之后裴守沖還會是如今這樣的表現。倒是吳照尊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真實很多……可李清焰知道自己不可能與他合作了。
“成為亞細亞的英雄”、“做任何你想要做的事情”——他現在想要通過界門一探之后可能存在的隱秘世界,可以嗎?
他笑了笑:“吳老,我好好考慮考慮。”
而后他轉臉看周立:“周老師,聊聊吧。幾年沒見,您一點兒不見老。”
周立板著臉邁開步子:“我可當不起你的老師這兩個字。”
李清焰嘆口氣,跟了上去。和周立在一起的那位該也是宗道局的人,看著有點臉熟,也許之前打過交道。周立在前面走,他跟在李清焰身側。他們穿過被探照燈照亮的廣場走上一條水泥路,又穿過層層持槍的警衛,上了一輛吉普車,與另一位一同坐在后面。
李清焰感到某種注視消失了,從車窗向廣場正中的那個鋼鐵牢房看,發現吳照尊已不見蹤影。
這時周立發動了汽車,從后視鏡里看他:“李清焰,不要輕舉妄動。”
頓了頓,又說:“我會想辦法,叫你和理事長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