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新鄰居很好,至少在10天前,我還是這么認為的。
他叫孟崖,是一個中年離婚的男人。雖然已人至中年,但五官硬朗,身材挺拔,用現在流行的話來說就是“帥大叔。”
孟崖搬到我家的第一天就給我送來了自己做的漢堡,他一副禮貌謙遜的樣子,說是第一次嘗試讓我不要見怪,他走后我吃下一整個漢堡,雖然是跟自己約好要減肥的,但這個漢堡簡直做得太美味了。
帶著肉汁烤的恰到好處的牛肉,脆脆的生菜,拉絲的芝士,和松軟的面包夾在一起,澆上香甜的沙拉醬,誰會不喜歡呢?
總之,我非常迅速的喜歡上了我的新鄰居,他不僅熱情也很安靜,從不制造噪音,他比之前的每一任鄰居都要好。
今天,他又給我帶來了自己做的湯圓。
“別了別了。”我嘗試拒絕,“你上次給我送漢堡我還沒回禮呢,怎么能老吃你家東西?”
“沒關系,我正好做多了,鄰居就是要常來往嘛。”他說著把裝著湯圓的碗往我手里遞,笑得和善。
我不好意思,但耐不住對方的熱情,終究還是收下了,他走后我迫不及待的把一個湯圓送進嘴里,牙齒咬破湯圓酥軟的外皮,進入嘴中的居然不是芝麻,而是富有嚼勁的肉。
我有些疑惑,難道是他們風俗跟我們不同?但湯圓包肉還是別有一番風味,我很高興的吃下了那碗湯圓。
之后我也給他家送了一些東西,我們兩家就這樣常常往來著,非常和睦——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的話。
那天我工作應酬,回家的時間晚了些,還喝了酒,醉醺醺的連插鑰匙都插了半天才打開了門,我按動熟悉的開關打開燈,把身上的包扔到沙發上去廁所洗澡。
溫暖的水劃過肌膚,我的酒意稍稍淡了些,沐浴乳還是熟悉的檸檬味,我享受著洗澡的時間,順手去拿一旁的刮胡刀,卻摸了個空。
我愣了一下,平時我的刮胡刀一定放在沐浴露旁邊,我仔細在廁所的臺子上找了找,真的沒有。難道我昨天剃了放其他地方去了?百思不得其解的我只好放棄了刮胡子。
我穿好衣服從廁所里走出來,習慣性的去冰箱里拿可樂,冰箱里果然放著我早早凍好的可樂,不同的是可樂旁居然放了一大塊猩紅的肉,看上去是肋骨肉,已經不新鮮了。
我揉了揉眼睛,意識到了不對,我什么時候買過這塊肉?
砰的一下關上冰箱門,我走到客廳,一切的裝修都非常熟悉,黑色的窗簾,米黃色有些脫皮的沙發,就連常看的雜志都還在桌上擺著,這確實是我的家啊?
我打開門走出去,看了看一旁的房門,一下子愣住了。
我走錯了,這是孟崖的家。
而我的家還在一旁,門緊緊閉著。我快速跑進他家拿起我的包關好燈沖了跑回了自己家,冰箱里只有可樂,剃須刀也在沐浴露旁邊——這才是我的家。
我正為自己走錯門感到難堪,又后知后覺的意識到,不對啊,孟崖的家裝修為何跟我家一樣?連沐浴露都是同一個牌子,雜志也是同一本,連翻的頁數都和自己分毫不差——這不應該啊!
他是在模仿我,在窺伺我?
冷意從腳下升起,醉意早被我扔到了一邊,我沖進房間檢查所有角落,沒有,沒有,還是沒有,沒有攝像頭!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忙完這一切,我汗流浹背的坐在沙發上,雖然沒找到攝像頭,但這一切都太怪了,我的鑰匙為什么可以打開他家門?孟崖家的沙發甚至連脫皮程度都跟我家的差不多,這有可能是巧合嗎?真的有這樣的巧合嗎?會不會是我沒有找到攝像頭,他此刻正躲在屏幕后嘲笑我?
念及此處我想了一個新辦法,我拿了幾塊紙板和馬克筆來,在紙板上寫上——“我知道你在看著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