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們在無塵房中商榷好降妖之事。
最后的討論結果是佳馨留在陸府保護陸少元的安危,他好歹是我們的雇主,沒準那妖會轉道來此取他的命。
我、無塵、子兮先去青山,我有感應之術,可以探得結界的位置。只是強破結界必會引他防范,以抓來的村民做人質威脅。因此,我和無塵在小周村設下埋伏,引他上鉤,盡可能地拖延時間讓子兮趁機破界,救出村民,拿下陸空言。即使讓妖逃了,他一定會去自己的領地,子兮會在必經之路上設下法陣。
無論如何,見機行事,彼此支援。
于是翌日,我們三告別陸府,前往青山。
去往青山不遠,只需一日的馬程,可是路途卻不太平。無塵和子兮素來不和,一個嫌棄對方口無遮攔,耿直固執,一個認為對方腹黑狡猾,以欺負弱小為樂(沒錯,那個“弱小”指的就是我),實在不為一個君子。
二人話不投機,往往說不上幾句便會吵起來,索性程不對話。
有除無塵的第三人在,我當然是珍愛生命,遠離危險。一路上,都是和子兮有說有笑,他是個話癆,愛笑,與我相處甚佳。
在驛站休息的時候,子兮的馬忽然發了瘋似的,掙脫馬韁跑走了。子兮嚷著追過去,我攔也攔不住。正納悶時,我瞥見坐在一旁的無塵給了驛站小廝一錠銀子,立刻明白事情原委。
“君無塵,你也太卑鄙了,竟然耍這種手段,這驛站又沒其他馬匹,你讓他怎么趕路?”
他卻悠然自得地喝著茶,恬不知恥到了一定境界。
“他輕功了得,沒有馬照樣可以趕路?!?
“你想累死他???”我一拍桌子怒嚎,“你造的孽,待會你自己贖,接下來的路程你和他同騎。”
“讓我和他?你是想看我們打起來嗎?而且這馬鞍也容不下兩個大男人?!?
我瞧著那馬鞍的寬度,他說得也在理。
這時,子兮已灰頭土臉地跑回來,一臉憋屈。
他喘了很久,喝了一壺茶,才說出話“雨軒,我的馬吃錯藥了,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追上?!?
兩條腿能跑過四條腿那才奇了怪了。
“沒關系,跑了就跑了,待會你和我同騎。只是……”想到我一和人身體接觸就會感知記憶,豈不是把他的秘密都窺光了?
正忖著,腰上忽然多出一只手,將我攔腰抱起,等我反應過來時,我已在馬背上。
后背貼著一個暖和的胸膛,似曾相識的感覺涌入腦海,我臉頰漸漸泛起紅暈。
等等,無塵什么時候騎上我的馬?
“高老弟,我的馬讓給你。”
說罷,他一揚鞭帶著我飛馳離去。他讓馬給子兮騎,這一點我真是很意外。
只是……彼此緊貼,我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的呼吸、他的溫度,呼嘯一過的颶風也吹不涼我此刻臉上的熱燙。
我很少與人有身體接觸,換做其他人一定有大量的畫面灌入我的腦袋,讓我心煩意亂。只有無塵,讓我可以安心地觸碰。
我勉強扭了扭身子,感覺有些不適,道“你身上裝了什么東西?頂的我難受?!?
無塵一個急拉馬韁,嚇得我緊緊圈住他胳膊。感覺到他呼吸急促,我忙回頭看他,他卻怒視著我。
“干什么?我說錯話了?”
“坐我身后去。”
“為什么?”
“不想讓我娶你的話就按我說的做。”
“?。俊边@八竿子打不著邊的事,都哪跟哪啊??煽此谋砬椴幌裨陂_玩笑,我只好乖乖地移到他身后,圈住腰。
他剛要揚鞭繼續,我想起什么,制止道“等等,先別急著走,子兮還沒追上來呢,我們等等他。”
誰知他冷哼一聲,道“我的馬也不是別人隨便能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