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兮,快收了她!”佳馨撩起袖子高聲吶喊,恨不得自己沖上去。
我和佳馨也只能一旁觀望干著急,一來我們不會輕功,船只離得尚遠,二來那接親船并不大,容不下太多人。
高子兮凝神控鏈,額間冒出冷汗,船身更是因龐大的咒陣弄得搖搖晃晃。
許是厭了,女魅突然怒吼一聲,張牙舞爪地俯沖而下,巨大的沖擊力逼得高子兮連連后退。眼見著就要逼出船外,他收了咒陣,一個彎腰弓身從半空中的女魅身下滑過,往上拋出一疊符咒,念了個訣。
驟然,他的腳下再次如花開般轉出一個新咒陣,鐵鏈再次從中躥出,將來不及閃躲的女魅牢牢拴住,那些符咒更是黏附而上,一時女魅尖叫連連,痛苦掙扎。
我和佳馨松了口氣,她的態度更是一百八十度轉變,自豪式地夸贊高子兮降服魑魅魍魎還算有一套。
話音剛落,被擒住的女魅發出一道耀眼紅光,緊跟著她一聲痛苦凄厲的嘶吼,她竟憑著蠻力一頭栽進了江水。高子兮一愣,咒陣有了松動,女魅趁機掙脫,潛入江底就此消失不見。
他不罷休,取下葫蘆念了一堆咒,可江面除了擊起數道水花,女魅的影子絲毫不見。
高子兮是個不服輸的人,因此生了一通悶氣,幾句敷衍了新娘隊伍的感謝話,婉拒了他們要求隨行保護的提議,提腳回到了船上。
一落船,四周響起雷鳴般掌聲。方才他這一出可是惹來了船上的水手們駐足圍觀,更是得到船老大的賞識。
船老大沖上去殷勤諂媚,連夸他膽識過人,降妖除魔是個高人。此時已臨近靠岸,于是他非要拉著我們上岸后喝酒。
出了此事,那新娘哭哭啼啼說什么也不嫁了,與接親管事僵持了半天,最后還是重振旗鼓,浩浩蕩蕩的繼續出發。
我看著不免擔憂,船老大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道“他們中原的規矩就是多,非要說良辰吉日,這要是良辰吉日,還會出這等事?不過這女魅只在懷西一帶出沒,遠離這里差不多就沒事了。”
“這女魅究竟什么來頭?”我順勢問下去。
他搖了搖頭“咱也不曉得,長得可怕,一張老臉,那身紅衣你沒見著嗎?雖然破破爛爛的,但是像極了中原的嫁衣。也許就是妒恨出嫁的新娘子哩?!?
說到嫁衣,讓我一下子想起一個身影,那個沒在火海嬌艷婀娜的紅衣,不免傷懷。
“說不準啊是被哪個殺千刀的拋棄變成這樣的?!奔衍皽惿蟻聿逶挕?
“嘿~!”船老大想也沒想回道,“一個魅怪,還長成那樣,誰倒了八輩子血霉?”
佳馨剛想辯駁,我拉住她,轉移了話題“船老大,離上岸還有多久?”
船老大往后一望,答“不遠了,再拐過一道山便到了?!?
如他所說,船只穿過霧靄重重,總算見得天日,眼前出現一片屋瓦矮寨,從山腳平原,一直連上山腰,密密麻麻。
這里便是湘良懷西,一個原離中原的城鎮,重山峻嶺隔絕而開,倒是近年水路大開,與中原的聯系緊密不少。因此地盛產礦石草藥,引來眾多倒賣的商旅,多年未見,此地相比富饒許多。
我和佳馨激動得不能自已,一路歡呼雀躍,瞧盡路邊的販賣小攤,好半天才想起船老大他們。
船老大招呼了停船靠岸,處理了搬運貨物等雜事,迫不及待地要帶我們去下館子。
懷西建筑多為木制或石制吊腳樓,跨過支流小溪,一棟連一棟,一層疊一層,緊連山體,擁擠卻不雜亂,只是巷道小路溝壑縱橫,極易迷路。索性有船老大引路,帶我們去了此地頗負盛名的一間“酒樓”。
“酒樓”是中原人的習慣稱呼,對于本地人來說,實則就是個飯食合口的地方。沒有掛牌,地方也不大,倒是老板娘是一位風韻猶存的徐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