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搖頭“我說過了呀……我尋不到我的琛郎了,出去又有什么用?我找不到他了……”
說著說著,她眼泛淚光,竟低聲抽泣起來。
真是個性情捉摸不透的人,想必是被關在這里太久導致的精神恍惚。這與我在夢中見到的女子截然不同,她更像個小孩子。
我只好一旁安慰,搬出“琛郎”逗趣她,她倒很好哄,三兩下便抹了眼淚展顏歡笑。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她皺起眉頭想了半天,搖搖頭“我不記得了?!?
敢情這姑娘把自己名字都忘了。
“我在水邊見到的你,我就叫你阿水姑娘吧?我叫于雨軒,你知道逃出去的通道嗎?”
她眼神恍惚了一下,搖搖頭。
“那個怪物很可怕,逃走的話一定會遇上她,她……她……她會吃人。”
“你的意思是知道逃走的通道嘍?”我興奮地湊過去,“不用害怕,帶我去吧?!?
“不!”她搖腦袋搖得像撥浪鼓,直接躺在干草鋪的石床上,蜷縮成一團,“我不走,這會她一定在外面,現在最要緊的是睡覺,睡覺!”
說罷,她趕緊閉上眼睛佯裝睡去。
“喂,阿水?阿水……”無論我怎么叫她,她依然紋絲不動假裝睡去。
心大成這樣的姑娘我還是頭一遭遇見,很難想象她那個掛在嘴邊的琛郎是什么模樣。
尋了一圈機關無果,我索性也躺了下去。
來了,那個循環往復的夢境。
夢境伊始,我依舊站在那片艷紅似火的花海之中,天空飄然而落花雨,美妙絕倫。
我沉浸其中,在花海中徜徉,伸手去接飄落下來的花瓣。紅花落入掌心,慢慢化開,成了一滴血水。
血?我猛然抬起頭,漫天的花瓣雨頃刻成了血雨,四周驟然籠入詭譎與昏暗,只有電閃雷鳴時而照亮。
地上的花海也被成群的尸體所替代,堆積如山,染紅了整片大地,血水成河,慘不忍睹。
募地,雨幕之中立著一枚人影,一道閃電劈下,照亮人影的臉血跡斑斑、目光兇狠冷絕,正是夢中時常出現、與阿水長相一樣的紅衣女子。
我驚醒過來,一睜眼正好對上一雙好奇的丹鳳眼,嚇得驚呼出聲,連連后退。
阿水眨巴著眼睛,趴伏著湊近幾步,問“你夢見什么了?”
“這……這是我的秘密?!蔽殷@魂未定地打著顫。
她卻嘆了口氣,道“真好啊,你可以做夢?!?
“你沒做過?”
“沒有,從來沒有?!?
“怎么可能呢?這是人的本能。”
“沒有就是沒有!”她理直氣壯地辯駁,“我從來不做夢?!?
那你的睡眠質量實在是高。
她轉而好奇地湊上來,問“做夢是什么感覺?夢里又是什么樣子?”
“就……就是身臨其境的幻想,虛幻的東西。”
我總不能說夢見她一臉是血吧?
她狐疑地打量著我,連連追問夢境之事,我勉強搪塞。
“那只女魅還在這山洞中嗎?我們逃出去吧?!?
一提起此事,她立刻變了臉色,眼神飄忽不定,各種借口推脫。
一來二去,我竟在這狹小的空間與她獨處了好幾日。
具體的時日我實在分辨不清,畢竟昏暗封閉見不了陽光,除了巖洞壁上滲出的淡水生存,我滴米未沾。
相比之下,阿水依然神采奕奕,跟沒事人一樣。
幾日相處下來,她心性單純卻性情怪嗔,令人捉摸不透。
“我說阿水,你都不用吃喝的嗎?”
“我……我待得久了,扛餓啊?!?
“我不行了,得出去尋吃的。”不顧其他,我又一次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