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因打轉的淚花而越來越模糊,卻能依晰瞧見眼前突然出現的一串糖葫蘆。
初七愣了愣,扭頭看遞糖葫蘆的炎恩。
“拿著。”
她卻一偏頭,努力咽回淚水,道:“這是小孩子才吃的東西。”
“看你盯著小孩的糖葫蘆半天,我才買給你的,不稀罕的話我可扔了?”
炎恩還真做著扔掉的姿勢,卻被她立馬奪走,并咬上一大口,邊咀嚼邊說:“看在是你買的份上,我……我只好將就一下。”
“你剛才……哭了?”
“沒有。”說罷她趕緊避開眼神眨巴著眼睛,把淚花都憋了回去。
“沒有?臉上的淚痕都還在。”
她連忙擦拭臉頰,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哦,剛才煙花煙霧太濃了,熏的。”
“哪來的煙花?”
“有啊,已經放完了。”她隨手指著某處道。
炎恩輕嘆口氣,道:“是因為雜技班的事嗎?我兇你而氣我?”
初七“撲哧”一聲笑出來,假裝嚴肅道:“是啊,我是很生氣。可我沒那么脆弱,因為你兇我兩句就哭鼻子。”
兇她又不是一次兩次了,他不是一直都很嫌棄她的嗎?
“我這是為你好,事情鬧大會有不必要的麻煩。”
“我知道,你不用跟我說這些大道理,我心里明白。我只是……想到了以前的事。”
“以前?”
“是啊,已經很久遠了,時間沖涮得太快,我都快忘了。”初七望向遠方,視線逐漸模糊,將最后一顆糖葫蘆吞進肚子。爾后釋懷地嘆了口氣,“過去的事,不提也罷。”
“你曾說你死過一次,和這有關嗎?”
初七朝他眨眨眼睛,憋了半天笑出聲,道:“你想知道?可是知道我的秘密得做我的男人。”
“咳咳……”炎恩被驚得咳嗽一聲,“一個女孩子家,也不知害臊。”
“有什么害不害臊的?反正我只說給你聽啊。”
炎恩手背捂嘴再次重咳一聲,更多的,是想掩飾嘴角不禁揚起的笑意。再次正臉時,依舊冷若冰霜的模樣。
“怎么樣?考不考慮做我男人?我活了兩世,你是我唯一看上的。”她一臉認真,卻透著孩子氣。
“怎樣的兩世?”
“我說了,你得先答應做我男人。”
“那還是不要說了。”
雖然他的回絕在意料之中,但初七還是鼓著腮幫子,氣地捏起糖葫蘆棍子,“咔擦”一聲捏成兩半。
“半個時辰已到,我走了。”
說罷,他便要轉身離開,初七忙圈住他胳膊:“沒有,明明還沒到,和我多待一會又不會掉塊肉,一定要圍著于雨軒轉嗎?”
他扭頭看著執拗的初七,瞪著眼咬著下唇,似乎將渾身的力氣用來圈他的胳膊。
“好,那你告訴我,你究竟是何來歷?”
這些天,無論他如何問,她都搪塞過去。這張臉實在太像,忍不住讓炎恩對她充滿好奇。
“我,我……”
她心虛地低下頭,不知該如何說起。每次炎恩的眼神總是越過她,望的是昔日消逝的身影。
她怎會不知道呢?不知該慶幸還是該無奈,慶幸復生的尸體身份讓她能夠接近他,無奈的是她不想做他人的影子。
那種感覺真的很難受,無論是楚生還是初七,她都親身經歷過,切切實實地活過,唯獨不想當他人的替代品。
思量再三,她選擇坦白。
“你是不是很困惑為什么我和一個人長得很像,甚至覺得我就是她?”
炎恩卻搖頭:“你和她的確長得一模一樣,性子卻千差萬別。”
她緩緩松開胳膊,眼底明如秋水,醞釀了好一會,道:“我來自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