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墨九淵的意思,李佺家里肯定備有制作假面的材料。只要找到材料,便能證明一切。但,她要想辦法進出他的家里才行。
他笑了,“這可是魔道術法,你修的可是仙道正途,不怕被人知道后讓人不恥么?”
“那有什么關系?”她說道,“有些人明明是宵小之徒,卻以正道君子標榜自己,倒不如魔道中人坦蕩。”
他笑著打量了她一陣,然后說道“你過來,我直接給你醍醐灌頂。”
這世上有能力給人家醍醐灌頂的人并不多,除了師尊之外,只有妖王和魔主能做到。當然,如今僅有墨九淵有這個能力。
她依言走過去,任由他將手掌按在自己的額頭上。他的手冰涼涼的,仿佛水做的。
“不要亂想,”他出言提醒,“精力集中。”
她倒忘了,她受他醍醐灌頂的時候,他是能窺見她的想法的。
她靜下心來后,感覺有絲絲縷縷的東西進入她的腦子里。不一會兒,他將手拿開。
“好了,”他說道,“我已經把易容之法傳授給了你,現在,你該實現對我的承諾了。”
知道,做你的契奴嘛。
“把手伸出來。”他說道。
她依言,伸出五指。
他在空中化作一抹紅絲,猶如一小撮染紅的云。紅云在半空中飄著,將自己扯開,分作兩半。其中一半鉆入她的食指中,另一半,又恢復成了人形。
一陣針扎似的疼,那抹紅云便變成了她食指上的紅血絲。
“我將一縷元神種在了你的指尖,”他說道,“可以時時刻刻感應到你。”
她猛然發現,他的身形比剛才更加透明了一些。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有誰能有如此勇氣撕裂自己的元神?除非是毫無知覺的情況下,否則,這將是多大的痛苦?
“你,疼嗎?”
“還行,”他臉上看不出痛苦的顏色,只是說道,“已經習慣了。”
習慣了?那種靈魂撕裂的痛苦,他已經習慣了?
她不再說什么,因為無論她說什么,在他所承受的痛苦面前,都是蒼白無力的。
醒來后,她看了看自己的左手食指,指腹上的那抹紅血絲還在。她又想了想制作假面的過程,每一個步驟都清晰無比。只是,從人身上剝離皮膚的畫面,有些血腥殘忍。
好在,動物皮也可以代替,只是效果會不太好。
她將飄離了她腦海中的一抹紅色重新收入琉璃凈瓶中,然后打開閉關室的門。
玄狐沙包突然闖了進來,她一個沒留神,手中的琉璃凈瓶掉在了地上,四分五裂了。
“沙包!”這只小家伙第二次撞擊她容忍的底線。
然而,她顧不得教訓它,墨九淵的元神已經不見了。
那抹紅本身就幾乎用肉眼看不見,而且吹一口氣就能將之吹到好遠,這會兒的功夫,不知道飄到了哪里。
她立刻在原地打坐,以靈力感知他的存在。
然而,周圍的地方都找了,卻是沒有。
她又擴大了搜索范圍,先找遍了整座府邸,又把方圓十幾里找了一遍,仍是沒有墨九淵的存在。
一個時辰后,她很頹喪的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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