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輿圖。”
魏漓伸手,不遠處的黑臉將軍便遞了一張過去。
他很快就在桌子上鋪好了,自己端詳片刻便讓開位置給水先生過來看。
水先生上前,半柱香的功夫,面色凝重。
“殿下,屬下認為,齊王出兵,桐州為首,隨后便是我梁州。”
水先生有這般猜測自有他的考慮,桐州與昆州相臨,又有起義軍,已經自顧不瑕,基本上算廢了,齊王只要發兵前往必會收入囊中。
只要桐州一破,齊王便可與在濱山的惠王聯手,對梁州形成夾擊的趨式,就算在平淮的席將軍跟新來的這四萬兵馬聯手,也很難抵擋住齊王跟惠王的二十萬大軍。
是的,惠王五萬兵,齊王十萬,再加上起義軍跟流民,二十萬只是一個保守的數字。
只要拿下梁州,以此處為糧倉跟后備,齊王聯合惠王,大事便成了三成。
“惠王,兵馬,無俱。”
魏漓開口,他認為萬皇后知道利害關系,會放那姚太貴妃回濱山,收了惠王手上兵馬。
此時于他而言,更在意另一件事情。
“興州,太守,有反心。”
興州與桐州相臨,又是西地與北地的連接口,如果興州太守反了,齊王可以直逼簫城,給上京那些人一個措手不及。
魏漓一提水先生便能想到其中關系,如果天變了,他們在這里做太多努力也會變得沒有意義。
“殿下,興州千里迢迢,我等如何是好?就算惠王交了兵,依附齊王的可能也很大,到時就算興州能保下,齊王轉頭的目標還是我等。”
魏漓明白,可他還有一些不一樣的想法。
“此事,明日,再議。”
魏漓有自己安排,但他不會全盤托出,就算是身邊的人也不會。
回到明溪院,他招了府中的幾個暗衛,在書房待了很久。
等再次回到房間,已是凌晨。
次日,阿玉被一些響動吵醒,睜開眼發現身邊的男人已經起了,正在自顧更衣。
“殿下。”
阿玉下床,本想去幫忙,不想剛站好一件披風便披到她的肩上。
“你先回,后面。”?魏漓說著便出去了。
不多會,趙暖跟香蘭端著熱水進來,兩人伺候阿玉更衣洗漱準備回春祥院。
良王自從剛剛出去就沒有再進來過,阿玉去到外面也沒見著他,不過他今天要穿的喜服跟玉冠都準備好了,全都放在隔壁的廂房里。
阿玉路過時快速掃了一眼,垂眸帶人離開。
她走了,魏漓才從外面的廊下拐過來,看見女人有些落寞的背影,停步。
有一種于他來說很陌生的情緒在心中滋生,想到剛剛的故意離開跟回避,看見女人好似不太開心,就莫名很憋、很氣。
這種氣需要找個宣泄口才會消散跟平熄,于是他將矛頭很快就轉到要進門的王妃身上。
想到當初在宮中被強壓下來的婚事,想到那女人是皇后安排過來的,怒氣攻心,對后面的周進吩咐道,“這親,你代我,去迎。就說我,受傷。”
“啊?”
周進張嘴,想說點什么卻見主子已經疾步走了,看樣子是去書房。
周進閉眼,真想扶額。
“公公,現下如何?”
小東子撓頭,要到時辰了啊!
周進揮動拂塵,嘆道,“去準備吧,我先走一趟。”
說是這么說,周進感覺自己這一趟也是白跑,那新王妃他已經聽人說了,不好相與得很。
事情也正如周進所想,當他去到那邊院子接親,馬小婉聽聞良王沒來,直接扔了蓋頭,說是要收拾收拾回京去。
圣上親自賜下的婚,周進可不敢讓她就這么跑回去背個抗旨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