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前。
簡單的一處歇腳小屋,門把上有個鎖,阿玉找了塊石頭砸開了。
里面的擺設簡陋,不過有草席鋪成的木板床,有鼎鍋跟小半罐粟米,連碗和瓢都有,角落里還堆著木柴。
能有個地方擋風遮雨已經非常不錯,沒想到還能有這些東西。
阿玉暗自慶幸,放了半兩碎銀在床邊的一個工具箱上,算是借用了。
將房門大開,阿玉從馬背上解下自己的包袱先拿進去放好,用先前從魏煜身上搜出來的火折子點好屋子中間的土火坑,才去將那個男人慢慢拖了進來。
走了大半天的路馬也累了,阿玉放它在附近找點干草吃。
魏煜身上的衣裳已經全濕,阿玉沒有搬人去那個木板床,先拖在火堆旁烤著,同時去外面裝了些雪回來,架上鼎鍋打算燒一點熱水。
當將這些事情處理完,她也累得不輕,脫下濕噠噠的皮靴,放在火邊烤,沒有衣裙可換,也只能坐在火堆邊慢慢烘干。
好在她只濕了褲腿跟外面的衣裳濕,不然這挺著大肚子的身子可不好受寒。
是夜,魏煜混身發冷,卻感覺有一股暖流從嘴里流下,混身只覺舒坦。
他抬起重重的眼皮,便見到女人的臉近在咫尺。
“二公子,喝點熱水。”
阿玉見他醒了輕聲說道。
魏煜垂眼看了下那個缺了口的破碗,干裂的嘴唇慢慢張開,將那半碗熱水盡數都咽進了肚子里。
阿玉等他喝完將碗放好,摸了摸他的衣裳又將人轉了方向。
這下只要將這半邊烤干,魏煜的衣裳就沒有問題了。
魏煜已經睜眼,人卻還是糊涂了,更沒有勁兒爬起來。
他就這么看著女人忙碌,任人折騰。
“二公子,你身上有傷藥嗎?”
阿玉之前已經搜過他的身了,但還是裝著問了一聲,見這人沒答話,擰了一張濕了冷水的布巾搭到他的額頭上,開始解開這人肩頭的血巾條子,為他清理傷口。
魏煜肩頭的傷明顯已經發炎了,阿玉不是郎中,也不知道怎么處理,只是按照平日里父親外出打獵受傷常用的那些方法,去掉爛肉,徹底清洗傷口,再用燒紅的鐵來止血。
魏煜肩頭的傷口不大,但很深,光是清洗就已經讓他受不了,后面的過程又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