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漓前來尋人,大雪讓他迷了方向,下了那坐山之后完就是憑感覺在找。
當初逃離的只有馬車上的兩人,現下這么大的雪,魏煜就算再急也會找地方歇腳。
昨晚,魏漓在前山的村子里面歇息,沒有聽到關于女人的信息,今天一路到鎮上同樣。
難不成魏煜走了另一座山頭?
如此想著,魏漓下樓上馬,準備向山的另一頭。
入夜前,阿玉從外面回來,這次沒有挖到什么,卻撿到一只凍死在獵人陷井里的野雞。
白大牛是獵戶,阿玉雖然沒跟他一起上過山,可平日里聽得多了,她也知道陷井這些事,同時也清楚一般會設在什么樣的地方。
不過在回來之前,野雞被她處理過,裝著被砸死的樣子,翅膀都快要掉了。
“你怎么抓到的?”
魏煜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上下打量著女人,害怕她受了傷。
“在雪地里,跑得不快。我運氣好,一下就砸中了。”
阿玉將雞放在水盆里,坐火炕邊上又開始脫濕噠噠的皮靴。
這次她顯然要比之前艱難,小心翼翼脫下,魏煜看見她那雙被泥水浸得發黃的鞋襪上還有血印。
她腳烤處出血了!
魏煜心頭一怔,轉開視線手卻不自覺地攥緊。
“外面的雪沒下了嗎?”
“沒有了,看樣子明天應該會出太陽。”
阿玉說著燒開水打算處理那只野雞,可她的腳很痛,特別是行走的時候。
野雞的事是她使了心機,不過腳上的傷是真的。
之前養尊處優,一天路都走不了多少,腳上有個東西并不覺得,這兩天山路加雪地,早就已經不行了。
阿玉不食葷,除了兔子以外別的葷食她當年在村子里的時候也處理過,很快就將雞弄好了,刀用的是魏煜的長劍,很鋒利,稍稍用力連骨帶肉都能切下。
野雞不大,阿玉先燉了一鍋,中午留下兩小截山藥,她放在旁邊烤著,打算就這樣湊合一餐。
“你只吃這些東西是不行的。”
魏煜看出她的打算,輕聲勸道。
“我吃不得葷,入口會吐。”
好吧,魏煜不勸了,半只雞跟兩碗雞湯下肚,他感覺舒服了很多,連力氣都有了。
是夜,阿玉在火坑邊上鋪了一點干草,用包袱做枕,搭上一件衣裳就這么睡了。
半夜,她感覺有些陰冷,縮了縮身子慢慢又感覺暖了起來。
翌日,阿玉睜眼,外面天已經天亮。
“昨晚你起來加柴了?”
阿玉看了眼還紅著的火坑,對那邊的人問道。
魏煜也睜眼了,聞言答道,“感覺有些冷。”
“你的手這兩天正在恢復,最好不要亂動。”
阿玉起身,背過身子用頭上那支玉釵隨便挽了一下發,將鼎鍋提過來,去外面弄了一點雪放進去,打算將昨晚剩下的雞熱了給他吃。
魏煜跟昨天晚上吃的一樣,阿玉卻將最后那點粟米熬成粥喝掉了。
“這里一粒米都沒有了,我還得再出去走走。”
阿玉換了對襪子將皮靴穿好,拿布巾遮住頭臉,最后還對魏煜說道,“如果想入恭,可以用那個舊木桶,先前我看過了,是好的。”
她說得挺平常,魏煜卻微微紅了臉,等女人拉門之時,突然開口,“腳上,腳上那個銬子,開了吧。”
他說著將頭上束冠的發釵取了下,從中間掰開,便成了一把鑰匙。
阿玉愣愣地看著這一切,內心止不住的激動。
原來,鑰匙在這里!
“你不怕我跑了?”
她很大方的問出這句,魏煜聽聞笑了笑道,“大雪封山,你挺著大肚子想要下山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