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炎已經進了宮,他還帶著個年輕和尚。
那和尚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說
“回……回皇上,貧僧法號圓通,是……是穹窿寺的和尚。”
“你說你認識呼延錦?”皇上目光如箭。
“認識,呼延在穹窿山后山住了好多年。”
“是呼延,還是呼延錦?”
“大家都叫他呼延……但是,有一次,我和方丈下山,在山路上遇到呼延和吾辰良,他們似乎發生了爭執……呼延一個人往山下走……
貧僧聽到……吾辰良先叫他’阿錦’,他沒有停下來,吾辰良又罵他……”
“罵他什么?!”皇上的拳頭握得緊緊的。
“罵他……逆子。”
那青年和尚是方丈最小的徒弟,方丈聽到便站住了,直到吾辰良走得看不見影了,才繼續下山。
“師傅,為什么吾先生罵呼延是逆子?”
“庭前生瑞草,好事不如無。”
方丈雖不說,圓通和尚卻從那時起留了個心。每次見他們在一起時,就特別注意觀察他們的神情。
這次,有人上山去問呼延錦的身世,他便嘗試說出了,他觀察的結果
呼延錦與吾辰良是父子!
誰知那打聽的人非常感興趣,不但許他將來可以做方丈,還說要帶他進京。
圓通喜滋滋的跟著那人下山,卻不知道,他下山的時候,他的方丈師傅就在禪房里坐化了。
皇上一字一頓的問
“再見到呼延錦,你可還認得?”
圓通點點頭。
“那好。王振。”
王振躬了躬身子,領著圓通和尚,藏在屏風后。
蕭忠親自去把呼延錦請回皇宮。
“你就是太重情義了。”
蕭忠看見呼延錦重新換好了官服,就知道他并沒打算逃。
“皇上有心試你,你又不是不知道,為何還要去踩這個圈套?皇上……并不是不能容忍你是吾辰良的兒子,他不能容忍的是,你是易呈錦的人,他卻一無所知。”
“所以我不能走。走了,我就真成了易呈錦的人。你一直在皇上身邊,難道你看不出來,我有沒有反心?”
呼延錦知道,一旦打上“反賊”的烙印,那他們就真的要走上逃亡之路。他不愿意重回那樣的生活,更不愿意花蕎,和他一起過那樣的生活。
“你若是有反心,我不會容你到現在,張樾也不會把你當場朋友。”
他們知道呼延錦的事,都比皇上多,他們有自己的判斷,和自己的立場。
呼延錦嘆了口氣,看著走在身邊的蕭忠,誠心問道“依你之間,皇上那里……沒有余地了嗎?我只想隱退江湖,從此不問朝堂之事。”
“你問我,我只能說,讓他看見你的誠意。”
蕭忠的白發,早已在他練了呼延錦傳他的內功心法后,恢復成了黑色。雖然,他覺得還是自己的白發比較特別,但畢竟是補回了他透支的陽壽,不必英年早逝。
再說什么決絕的話,他內心還是感激呼延錦的。
呼延錦笑笑說“賣友求榮,我是不屑做的;放棄花蕎,我是不會做的;其余的,我還能給他什么?”
“主動承認你的身份,給他說說你自己的想法,他對你……還是看重的,或許能求個流放兩千里。”
呼延錦一聽愣住了,停下腳步不可置信的看著蕭忠
“流放……你的意思是,只要活著,以后還有機會?”
蕭忠臉上意外有一絲笑意
“你愛這么想也行,只要不當場殺了你,什么都有可能。”
這……呼延錦知道,一定是蕭炎有了確切的證據,蕭忠才會提醒自己,承認,比否認好。
進了武英殿,呼延錦見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