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這位二爺,不得已,老頭耐著性子又勸了起來。
“放心二爺,你的那些手下都知道常家的位置,等這陣風稍微小點,大伙肯定都會趕來的。”
“你老糊涂啦?那群龜兒子會有你想的那么盡責和勤快?我在的時候一個個就想著辦法偷奸耍滑,現在被風沙吹散,早他大爺的不是回家就是到哪里耍樂去了,還指望他們能及時趕到,做夢去吧!”
常老臉色一滯,我特么真是犯賤,拍馬蹄也就算了,捅什么馬老二?
賤!
常老憋著氣不再出聲,曹滿大手一揮,帶著三貓兩狗繼續前行。
迎面吹來的狂風卷動著細小的沙礫,打在臉上皮疼肉硌,很是難受,只是這會兒曹滿根本顧不上這些,內心不斷敲打的小鼓令他煩亂不已。
曹滿并不傻,否則也不會有今日的地位。
說實話,他不相信段虎說過的話,什么鬼怪邪崇,老僵兇傀,又不是封建年代,牛鬼蛇神這些迷信產物早已灰飛煙滅,否則那么多的神棍神婆為啥都改頭換面,神棍變游棍,神婆變媒婆呢?
問題是,幾件兇案發生得都格外詭譎離奇,即便是那些喪心病狂的兇徒,也不可能連續犯下如此慘絕人寰的兇案,更何況,兇徒為何要挖下人的雙眼,又如此殘忍的殺死被害者,作案的動機是什么?
求財?
尋仇?
不對,曹滿搖了搖頭。
如果死得只是老常家的人,犯罪動機還說得過去,關鍵是死去的狗子和二賴子,使得案件本身變得更加迷霧重重。
盡管曹滿不愿承認,但是心底隱約感到了一絲不安和恐慌,否則他也不會帶著一幫子警員趕往常家查案。
氣人的是,一場狂風鳥驚獸散,尼瑪,這是老天在給他甩臉子嗎?
“該死的段虎,你這個瘟神!既然當初走了,怎么不死在外面?你不回來還好,我們縣里平平安安,你一回來,兇案不斷,你給我等著,回去后我就算弄不死你,也要把你趕出麻縣!”曹滿心里發恨的咆哮著。
瞅了瞅漫天的風沙,又瞅了瞅沙塵飛揚的道路,曹滿更加煩悶了。
以前的常家老宅位于麻縣最為繁華的大街上,不過后來老爺常貴卻把家宅遷到了城郊,至于原來的老宅便作為常梅出嫁的嫁妝,一并送給了曹滿。
新遷的常家不但規模比原來大了很多倍,位置相對也要偏遠許多,以前出門辦事,簡單便利,出門就能辦成,現在不一樣,即便是騎馬出門,到縣城也需要不短的時間。
“老不死的,錢多了沒處使,非要選這么個偏遠的地方當狗窩,你怎么不把你的宅子建到山旮旯里,當個山大王?”邁著八字步艱難前行的曹滿暗中一個勁兒的罵著。
難怪他心生不滿,肉腳趕路,還是在風沙滿天的惡劣環境中趕路,滿嘴吃灰,沙子迷眼,養尊處優的他如何受得了?
一路蹣跚,好不容易來到了常家門外,這時候風勢明顯小了不少,但是天色卻黑得嚇人,雖然還沒有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可是視線卻十分的迷糊不清。
“我說這些下人是干什么吃的?門外連個燈都不點。”
曹滿抱怨著拍了拍身上的沙土,又隨便用手帕擦了一下臟兮兮的臉,這才伸手扳住大門上的獅子銅環,用力的敲了那么兩下。
等了一下,門后什么動靜都沒有,除了呼嘯不斷的風聲,連一絲響動都沒有。
曹滿接著用力的敲動著門環,又過了一會兒,情況依舊如此,門后面還是沒有什么動靜。
“怎么回事,人都死哪去了?還不給你家二爺把門打開!”
本就心煩的曹滿頓時火了,又是叫嚷又是拍打門環,鬧出的動靜可就不小了。
然而讓人感到奇怪的是,如此大的動靜,即便有著風聲干擾,也能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