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灶房,前腳才一進門,后腳曹滿愣住了。
紅薯呢?
那個圓不隆冬、又香又甜的大紅薯哪去了?
記得剛才明明順手放在了灶臺上,轉眼咋就不見了呢?
“虎爺,紅薯呢?”曹滿端著水氣呼呼的問道。
“紅薯?灶里還有,刨出來就能吃。”
“我是說我放在灶臺上,還被啃了兩口,帶著牙印的那個紅薯。”未免混淆視聽,曹滿把紅薯的外貌特征說了個詳細。
“有嗎?我咋沒見著?”段虎晃晃大黑腦袋,一臉的無辜滿臉的不知道。
裝,老子讓你裝!
曹滿老牙挫緊,“這屋就我們兩個,剛才我去打水,你沒見著誰能見著?”
“哦”段虎拉個長調,之后,就沒之后了。
哦你姥姥,偷人家的紅薯,偷紅薯的賊,黑臉賊!
曹滿心里罵開了花,氣得臉蛋子都抖作一團。
“對了,屋子太舊,老鼠多,也許是老鼠偷去吃了,嗯,就是老鼠偷的。”
說著話,段虎把嘴角旁的紅薯渣擦了擦,也不喊渴,從土灶里重新翻出來了一個大紅薯,在手里翻兩下,吹兩口,剝皮,下嘴,啃
動作一氣呵成,那叫一個利索。
曹滿明白了,所有的一切都明白了。
這是調虎離山計,黑臉為了多啃一個紅薯,為了啃他吹涼的紅薯,陰謀陽謀都使了個遍。
好家伙,就是個紅薯,至于嗎?
至于誣賴到老鼠的頭上嗎?
老鼠不可憐嗎?那么可憐的小畜生,平白無故蒙受不白之冤,黑臉,良心癢不癢?
曹滿一肚子的邪火蹭蹭上竄,下一刻,他一口干完碗里的井水,好涼好甜,就不留給黑大頭,噎死他!
接著沖到灶旁,探龍手,出動!
一把薅住一個滾燙的紅薯,強忍火燒火燎的炙熱,啃!
紅薯的香甜融合著清新的味道充斥在了口齒之間,絲滑般的質感幾乎不用咀嚼就能順著喉嚨慢慢滑入,那種美妙的感覺讓人無法自拔。
“好吃,太好吃了”
曹滿沉浸在烤紅薯帶給他的快感中,發出了人生中最美妙幸福的感嘆。
紅薯,好吃!
段虎起身,朝外走去。
“虎爺,你,你吃飽了?”曹滿詫異的問道。
“沒吃飽,但紅薯只剩一個了,再吃的話,你喝西北風?”段虎的回話讓曹滿有了片刻的溫暖。
不錯,僅僅只是片刻而已。
“那你要干什么去?”
“回屋睡覺。”
“對了,老話說得好,先吃的不管,后吃的刷鍋洗碗,待會兒吃完,記著把灶房打掃干凈了,要知道我們老段家可是最愛干凈的,特別是灶房,不能留下一丁點的油膩污垢,千萬別偷懶,不信你盡管試試”
段虎晃了晃手腕,瀟灑的回了屋,睡他的大頭覺去了。
曹滿瞪大眼珠,尼瑪,又上當了。
回頭瞅瞅灶房,曹滿雙眼牛瞪。
我天,這是灶房嗎?
整個屋子烏漆嘛黑,油膩足足有著一寸來厚。
這是愛干凈的老段家嗎?這就是個灶坑!
倆洋芋外加倆紅薯,換我這么個苦力?
趁著黑臉不在,曹滿壓低嗓子怒吼一聲,“黑臉,騙子!”
“耗子,別背后罵人,虎爺耳朵靈著呢!”
曹滿,臥槽!
第二天清晨,天色剛蒙蒙亮,段虎扯完最后兩聲鼻鼾,咂咂嘴蘇醒了過來。
“雞鳴鳥紛飛,狗叫炊煙起,又是一天好時光,大夢辭周公哈哈哈,好詩,好詩啊!”
大大的伸了個懶腰,段虎從被窩里一骨碌爬了起來。
出了房門往堂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