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酪辦事兒挺靠譜,第二天還真給我找了個太醫來。
“這是瑩妃娘娘用慣的老人了。”酥酪給太醫遞上個荷包,笑吟吟的說道。
那位太醫看著胡子一大把,約莫得有五六十歲,我比較相信瑩妃,她心眼兒那么多的人,用慣的人一定靠譜。
太醫仔細看了鐲子,又是對著光,又是聞氣味兒,還讓酥酪用鐲子煮了一壺水,他拿過來品了又品。
“鐲子無礙,才人可放心帶著。”
我總算放下心來,但又開始為難。
清早,尚喜已經把皇上賞賜的東西送來了。
那八支鑲珠嵌寶的簪子沒所謂,問題是那對兒翡翠縷金鐲,金碧輝煌,又寬又大,跟旁的都不好搭配。我若是帶了皇上賞的,那皇后娘娘送的這個就不能戴了,若是一手戴金一手戴翡翠,那就是土包子,暴發戶,肯定要被滿宮嘲笑。
“皇上的,當然比皇后娘娘的金貴。”酥酪送走太醫轉回來,直接褪下了我手上的金鐲,又塞子了枕頭下面。
“皇后娘娘就是問,您也好應對。只說皇上賞了這對兒不好不戴著,再加上最近睡不好,夜難安枕,黃后娘娘的鐲子放在枕頭下面您便沒夢魘了。再夸贊幾句鐲子上的經文靈驗,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我感激的攥住酥酪的手腕,說什么都要她從我首飾箱子里選兩樣兒東西。
太貼心了,太聰明了。沒有她我可怎么活?
“哪兒有奴才挑主子東西的?”酥酪又好氣又好笑的跺腳,“才人娘娘愿意賞就賞一樣兒,不賞也是應當的。”
“我愿意!”我用力點頭,就差沒發誓了。當即就跑到妝臺邊,挑了個最重的金簪和一對兒金耳墜要送給酥酪。
“不成。”酥酪把金器放下,左挑右選,拿了對兒小珍珠的耳環喜滋滋的戴到耳朵上。
“這個好,漂亮又符合奴婢的身份。”
“我,認你當妹妹吧。”我扒著酥酪肩膀,很是心疼她。
“才人娘娘別拿咱們尋開心。”酥餅從外面進來,臉上笑瞇瞇的,“酥酪當不起。”
我扭頭去看酥酪,發現她果然肅正了臉色。我怕她后面要說一堆大道理煩我,當即表示我說錯話了,日后絕不會如此,如此,哦,對,如此輕狂自己。
“輕狂不能用在這兒啊我的才人娘娘!”酥酪再次氣的跺腳,“該說不尊重。”
“我挺尊重你的。”我眨眨眼睛,故意插科打諢。
酥酪讓我氣了個倒仰,摔簾子出去了。
我和酥餅在屋里笑的前仰后合,說實在的,平日里少見酥酪這樣兒,實在是太好玩兒了。
還沒等我們笑完,小蓮就走了進來。她的嘴高高撅起,嘴角裂了口,雖然已經結痂但看著依舊嚇人。
進屋后,小蓮陰沉著臉,用帕子一下下擦抹家具、擺設。
酥餅給我使了個眼色,自己尋個借口出去了。我知道這會兒沒人能幫忙,只能靠自己,于是灌下一口殘茶,鎮定的扯平衣裳。
“小蓮。”
小蓮聽見我的召喚沒吭聲,只轉回身來,用無可挑剔的姿勢行禮,眼睛也只看著腳尖。
“怎么?你是在怨我?”我聽得出自己聲音里的陰郁和冰冷,給我自己嚇了一跳。
在現代社會,雖然我窮,丑,沒爹媽沒家人,可我一直是個樂觀開朗的性子。不過也是,要不是這么個傻13呵呵的性子,早得抑郁癥或者一脖子吊死了。
細算算,我來這個世界也沒多久,每日好吃好穿的,怎么就成了這樣兒?
宮斗毀人啊姐妹們,連我這么沒心沒肺的都成這樣兒了,那些小說中的女主是怎么堅持下來的呢?
我思緒開始不受控制的亂跑,小蓮被我無意中晾在哪兒,好半天了,我才被她的抽泣聲拉回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