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蓮拿著繡活兒走進屋里,一邊兒看著楓美人和明林,一邊兒給我做輕快好穿的軟底便鞋。
月娘怕我們半夜饑餓,也沒敢熄滅小廚房的爐子,她和值夜的酥餅就坐在小廚房門口說話,兩個人腳底下放了個炭盆,炭盆里埋著栗子和月娘選出來的小個芋頭,那是我們的夜宵
祿喜已經關上了大院的門,后院也去巡視了一圈兒。這會兒他和金魚兒坐在外間屋外的窗下,倆人拿著石子,在地上下棋賭瓜子吃。鸚鵡在他倆身邊放著,那扁毛畜生見了人多就精神,這會兒也不睡,連跳帶叫的幫祿喜支招。
有了這些人,我和婉昭媛放心的坐在外間屋炕上,對坐喝茶聊天。
這春纖說那句話,一定就是應在今日皇貴妃跌倒的事兒。但不知道她為何如此,也搞不清楚她到底是哪邊兒的人。
“我有個想法,說來你們你們聽聽?!蓖裾焰掳櫨o眉頭,她先讓酥酪坐下,而后才開口。
“這春纖不管是那頭兒的人,她都定然是個極聰明的??蛇@樣聰明的人,行事只應該萬般謹慎小心才對,怎么會幾次三番在你倆面前露出馬腳?”
“她漏了,什么,馬腳?”我也知道自己問出來丟人,但,不得不問。
“我家婕妤娘娘主要是掛心瑩妃娘娘的身體,再就是困了,所以腦子不夠轉?!彼掷倚Φ拿銖?,婉昭媛看著她搖搖頭,說了聲,“辛苦?!?
我眨眨眼睛,這才想明白婉昭媛說的是什么意思。今日我和奶娘說不能喝茶,那春纖明明沒在屋子里,偏偏在給我茶我不喝后,把這事兒說了出來,然后給我換了果子。這不擺明了讓我們懷疑嗎?還有,我倆離開的時候,她在外面挑開簾子偷聽,但我們出去后,她這個偷聽的人竟然不躲避,反而就在那里站著,未免不合常理。
“想明白了是吧,想明白了我繼續說?!蓖裾焰掳籽蹘缀跻教焐?,我撇撇嘴,這兩件事今日我是懷疑了的,只不過剛才冷丁沒想起來,而已,而已!
“她先后兩次故意為之,應該是為了吸引你們注意?!蓖裾焰率种改﹃璞冢裆q疑,“瑩妃今日讓你過去,本來沒抱著什么希望。這人要真是皇貴妃留在宮里的探子,那就不會這么做,更不會故意說出什么路滑的話。”
“那你說,她能不能是皇后娘娘的人?或者是珍妃的人?珍妃留下她在皇貴妃身邊當眼線,然后借著我去看公主的機會,把探聽到的消息遞話給我,這樣我就能把這事兒告訴你們,然后你們就會搞亂皇貴妃的計劃。狗咬狗打起來,她就能占便宜。”
“你為啥這么看著我?我分析的沒有道理么?”
“狗,咬,狗?”婉昭媛勾著單邊嘴角,笑的讓人心寒。
不是,不是,我說錯了,錯了還不行嗎!咱們不是狗,咱們是,是大老虎?!蔽颐腿环磻^來,趕忙往后退。
但我身后沒多遠就是疊放的坐褥和靠枕,實在是,避無可避。
揉著腦袋上的包,我憋憋屈屈的抱住膝蓋。至于么,不過是用錯了比喻,本來就傻,再打壞了腦子,就更笨了。
“珍妃要是有這個腦子,早把她姐姐弄死了。”婉昭媛皺眉揉手腕,顯然剛才打我的時候,自己也扭著了。哼,活該。
“那就是皇后娘娘的人,沒跑了。”我拍了下軟枕,力求讓自己顯得更有氣勢一些,“還是想讓咱們打起來,她們好漁翁得利?!?
“這個倒是有些可能?;寿F妃設計假裝滑倒,哄皇上心疼自己,皇后娘娘的人探聽到了計劃,匯報給皇后娘娘,而后才有了今天這些熱鬧?!蓖裾焰履罅四竺夹?,“但,皇后娘娘今日昏厥并非做戲,我和舞貴妃一直在那里,她瞞不過我們?!?
“沒準她和瑩妃當日一樣,是苦肉計。”
“那也太苦了些吧,再說皇后娘娘前陣子病的晨昏顛倒,人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