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昭媛閉了下眼睛，拿起自己的帕子，捂住嘴，隨后假裝干嘔。

“對對對，就是這樣，腦袋往前動了一下，但沒有聲音。”楓美人用力點頭，無比認(rèn)真。

“挺腰看腰帶是這樣吧。”宋妃一手向后撐住自己的腰，把肚子往前挺。

“對的，但動作沒有這么大。”楓美人點頭如雞啄米，明明是很緊張的時候，但我差點兒笑出了聲。

“是不是她做完這些動作，你瑩姐姐就暗示你出來找我們了？”婉昭媛繼續(xù)問。

“是的。我很聰明的明白了瑩姐姐的意思，反正皇上在玉紋說金鐘兒的事兒時就讓我出來了，我是在簾子后面偷聽偷看的。嗯，瑩姐姐肯定是猜到我在簾子后面了，因為她是背對著簾子打的手勢。”

“金魚兒。”婉昭媛轉(zhuǎn)身吩咐，“我記得出門前我讓小廚房做了一道雞茸粟米羹，你去取了來，還有明林要吃的那個蒸肉脯，也帶上。拿我屋子里的螺鈿百子圖什錦提盒裝了，我們這就往瑩妃那里去，你直接去她宮門口等我們。”

我和楓美人都沒明白婉昭媛的意思，但她算是我們余下人里最能領(lǐng)會瑩妃和舞貴妃意圖的了，所以聽她的，準(zhǔn)沒錯。

“楓兒，你先溜進去，回你屋子念書寫文章，不叫你不許出來。”

等到了瑩妃宮門口，婉昭媛接過金魚兒手上的提盒，先囑咐楓美人。

楓美人這種時候機靈無比，婉昭媛還沒等說完，她就已經(jīng)提著裙子，踮著腳尖，緊貼墻邊溜進去了，且一路有宮人瞧見她也只行禮，不出聲。

“這就是個慣犯。”我笑著搖頭，“平時肯定沒少往外跑。”

“也是今日有事。”婉昭媛扶了扶自己頭上的點翠珍珠流蘇簪，調(diào)整好面部表情，邁步往里走，“平日里宮人都聽瑩妃的，看她看的極嚴(yán)。只要瑩妃不讓她出去，她就別想跑。”

“所以有時候她溜到我那兒玩兒貓，瑩妃氣勢洶洶的跑來找人，是故意的？”宋妃挑起眉，我也看向婉昭媛，要知道，楓美人也沒少往我那兒跑。

“就是故意的。”婉昭媛笑了起來，“瑩妃和我說過，管束不嚴(yán)不成，但太嚴(yán)了也不成，偶爾只當(dāng)是老虎打盹，放她出去散散，再抓回來，還能以此為借口，多逼她寫幾篇文章。”

“我輩之楷模。”宋妃咂咂嘴，“以后我也這么管朝安。”

“我就打算這么管明林。”婉昭媛說完，斜了我一眼。

我趕忙舉起手發(fā)誓，表示在管孩子這件事情上，我絕對不會搗亂。

院子里，幾個宮人正提水來擦洗。

我們從游廊經(jīng)過，眼看著那血水順著溝渠流出去，又瞧見有小太監(jiān)提了香來四處點燃，好去院子里的血腥味兒。

曾嬤嬤的尸體想必已經(jīng)拖下去了，這個老虔婆死的活該，只可惜她沒派上太大的用處。

“不知道金鐘兒能不能撐住。”宋妃壓低聲音，又用眼神示意我們看角落處還沒來得及收拾起來，還帶著血的廷杖，“平日里責(zé)打?qū)m女太監(jiān)，用的是竹板或者荊條，今日可是實打?qū)嵱玫耐⒄取！?

“曾嬤嬤那個年歲，也就能撐二十下。”婉昭媛豎起兩根手指，“金鐘兒不知道被打了多少，她年輕，如果及時救治，或許能得活命。”

“現(xiàn)在誰敢提給她找大夫。”眼看著快到屋門口，宋妃聲音壓得更低，“待會兒看情況吧，若是能轉(zhuǎn)圜過來，我就偷空出來傳個話。”

“放心，我自有辦法。”

我們?nèi)齻€走到門前，自有宮女笑吟吟的挑開簾子，又趕忙往里面?zhèn)髟挕?

今日皇上在，這要是換到別人宮里，肯定得讓我們站在門口等。但瑩妃這里不必，因為瑩妃受寵，也因為皇上平日在瑩妃宮里沒那么多規(guī)矩和毛病。

“怎么這會兒過來了？”瑩妃笑著迎了出來，在看見婉昭媛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