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么冷漠不就是想引起本宮的注意嗎?”鐘離凌鉗住她的雙手,一把將她扔到榻上,欺身向她壓去。
明映之眼疾手快從袖中掏出些粉狀物,往鐘離凌面上一撒。鐘離凌晃了晃腦袋,‘啪嗒’一聲倒在明映之身旁。
明映之起身整理了衣物上的褶皺,望著臟兮兮的衣裙,暗了眼眸,瞥了榻上的鐘離凌一眼,譏笑道“自以為是。”
明映之走進里屋,將衣物重新?lián)Q掉。
……
夜晚,到了歇息的時間。鐘離伯謙住在尉白夜的攬云軒,隔壁就是尉子瑜的望云軒。大半夜,某人爬到攬云軒的墻頭上蹲著,吹著寒風(fēng)望著隔壁燈火通明的院子。
尉白夜走了出來,瞧見鐘離伯謙蹲在墻頭。
“七殿下為何蹲在墻頭?”尉白夜不知道他大半夜的想做什么。
“吹吹風(fēng)。”
“可七殿下臉上還有傷呢!那淤青要完消失的話,時間可不短。”
“不著急,不著急。”
“七殿下,該歇息了,小心感染風(fēng)寒。”尉白夜提醒道,這鐘離伯謙只怕是找了個借口待在尉府看他的妹妹吧!
惦記尉子瑜的人不少,尉白夜唯一不反感的人便是鐘離伯謙,他從沒將愛慕輕易說出口,可他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都在透露著他對那人的感覺。不知是子瑜感情遲鈍,還是她假裝不知道,這樣的鐘離伯謙有些惹人心疼。
鐘離伯謙無奈,從墻頭上跳了下來,院墻還沒他高,他跳下時卻險些沒站穩(wěn)。
尉白夜替他安排了一件敞亮的房間,便回到自己屋里睡下。沒過一會兒,房門被打開,尉白夜警惕地坐起,發(fā)現(xiàn)是抱著枕頭,端著燭火的鐘離伯謙。
“兄長,我睡不著。”他一個人躺在榻上,便管不住自己的腳,想去隔壁院子。
尉白夜一驚“七殿下方才叫在下什么?”
“尉兄……在啊,我睡不著。”鐘離伯謙腦子里還是用膳時,尉上卿說的那一句‘我們都是一家人’。
“哦~”嚇死個人,七殿下叫他兄長?他置賢王于何地。
尉白夜總覺得兩個大男人共同躺在一張榻上很奇怪,雖然以前在古容城的時候,偶爾會與士兵們睡大通鋪,可現(xiàn)在不是在尉府嗎?身旁的人和那些糙漢子也沒法比,有這個人在身旁,他都不敢動,躺直了身體,睜著眼睛望著黑漆漆的帳頂。
好好的,干嘛要和他躺在一張榻上,明日寅時子瑜要來這個院子習(xí)武,若是看到鐘離伯謙躺在他的榻上,會作何感想?
“白夜兄。”
正當(dāng)尉白夜獨自陷入無限的遐想時,鐘離伯謙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考。
“七殿下何事?”
“白夜兄有心儀的女子嗎?”
“心儀的女子?”尉白夜思考了片刻,腦中浮現(xiàn)了古容城的景象。遙遠的古容城有個落花閣,里面住著一個很是自以為是的閣主,她還有另一重身份,她是妄生門安排在古容城駐守的妄徒首領(lǐng)。
“白夜兄?”
“不知道算不算,偶爾回想起來她的模樣,覺得有些難受罷了。”尉白夜如實回答。
“是嗎?”鐘離伯謙陷入了沉思,片刻后復(fù)又開口道“原來每個人都有一個小秘密。”
“那七殿下有心儀的人嗎?”
“有啊!”鐘離伯謙爽快地回答,隨后嘆息了一聲“可是無論我在她面前如何表現(xiàn),她都看不見我。我看著她時,是歡喜是激動是幸福,還會臉紅耳朵紅。可她看著我時,覺得我與石像無異吧!眼底永靜無波。”
尉白夜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表示安慰,后迅速將手伸進被窩里。
“她某天會回頭看到你的。”尉白夜無比篤定地說道,想了想,又問“七殿下成天游手好閑,四處玩耍,難道沒想過自己的前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