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爹連忙讓阿桃照辦,阿桃也是個實心眼的孩子,一聽得還能得到好處,歡喜之情溢于言表,興高采烈地便去照辦了。
她找了把小刀,剜了兩枚玉石揣在懷里,便將鞶帶還給嵐兮。
劉老爹尋了木炭條和木片來,讓嵐兮寫下欲購的藥材。
阿桃拿著,背起竹簍,嵐兮又強調了番必須活當,阿桃應了句“記住了”,便匆匆忙忙地趕到鎮上。
劉老爹也急急去取來銀針、烈酒、熱水、小刀等物,并提了盞油燈來給嵐兮。
因怕嵐兮不慎把那堆干柴燒了,忙將其搬到外邊,他又照著嵐兮的吩咐,煎了一帖活血湯。
出于好奇,劉老爹一忙活完,便站在嵐兮身后,仔細瞧著。
畢竟姑娘家居然還能懂醫術?他還是頭次聽說。
嵐兮本是又饑又渴,疲累不堪,此刻銀針在手,便如神仙附體般又精神煥發。
劉老爹見嵐兮掀開冷衾,那男子的衣衫卻早已被解開,不禁心頭一突,暗想到這姑娘的臉皮也忒厚了些,就算是親人,也不能這般毫無顧忌啊。
生死攸關,嵐兮哪還顧及旁人的看法,她手持銀針,放到火苗上炙烤了一小會兒,便捻轉進他的百會穴里。
劉老爹當即叫道“姑娘,這百會可是要穴,怎可亂扎,不小心可是要出人命的,還有,姑娘你這針法也太奇怪了……”
嵐兮扭頭掃了他一眼,目露寒光,面色如霜,隱隱薄怒躍然面上。
劉老爹心里一咯噔,當即收聲,不敢再、亂、插、口。
嵐兮依次在百會、太陽、風池、膻中、中脘、氣海、關元、足三里、三陰、交、涌泉上施針。
她捻針提插的手法干脆利落,一毫一厘恰到好處,但在劉老爹看來就如同兒戲般,亂來一通,
他心中暗想著,這姑娘的兄長,怕是要死在自個兒妹子手里了。
嵐兮這幾針方施完,梅吟香的眉心陡然凝起,呼吸也微微急促起來。
劉老爹心中頗為驚奇,他正看得入神,嵐兮邊把脈,邊頭也不回地道“去看看湯藥好了沒有。”
她這么一吩咐,劉老爹也不敢不照做,于是依言去看看湯藥。
嵐兮將梅吟香身上的草藥都扔到一邊,撕開舊衣,擰了熱水清洗了傷口一番。
她又將小刀炙烤片刻,便剜去他傷口上的腐肉,完畢之后,又撕了布條沾上烈酒,仔細擦洗傷口,最后再用布條包扎齊整。
等劉老爹端了藥來,嵐兮又請劉老爹去鋸塊木板來,她要重新處理梅吟香的左臂。
劉老爹依言出去了,嵐兮使出渾身氣力扶起梅吟香,令他靠在自己身上。
她端過藥,吹涼了些,扣住他的下頦,撬開他的牙關,便將藥往里灌,藥汁方倒入口,便淌到他月匈口上。
嵐兮湊到他耳邊,壓低著嗓子,怒氣沖沖道“梅吟香,我知道你聽得見,你欠我的,我要你用一輩子來還,你不許死,聽到了沒有!”
梅吟香的眉頭蹙得更緊了,牙齒卻在開始打顫。
嵐兮將藥碗緩緩傾進他口中,他喉頭“咕噥”了下,竟咽了下去。
嵐兮繼續灌著藥,一半落了肚,一半流在外,小半碗后,便再也喝不進去了。
嵐兮放下藥碗,知道這已是當前的極限,再往下灌,他反而會嘔吐。
她挪開身子,將他放平,又逐一捻下他身上的銀針收回針袋,細心擦干他身上的藥漬。
這時,劉老爹拿了幾片削好的木板回來,嵐兮伸手接過,又好好檢查了番那左臂上的骨折。
她見骨骼沒接歪,這才安心地又重新固定好,給他掩上衣物,蓋好被子。
劉老爹見這姑娘竟懷疑自己接骨的本事,本有些不悅,但看見那活血湯里少了半碗,又見那男子面色有所和緩,不禁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