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雷斯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瘋狂的掙扎著,然后瞪大了眼睛看向視線前方的那一雙棕色皮鞋,試圖順著皮鞋向上去看向奧倫索的面容。
剛才的掙扎已經消耗完了他最后的力氣,他當然什么也看不到。
在最后找回些許理智的佩雷斯沒辦法順著那雙棕色皮鞋向上去看,但奧倫索卻突然蹲了下來,主動的擠入了他的視線。
但這回,佩雷斯卻不敢再去看奧倫索的的眼神了
他明白,他要被殺死了。
奧倫索沉穩有力的大手伸出,落在了他的頭上,然后緩緩扼住了他的喉嚨。
殘酷又無情,冰冷的像機器,無法動搖。
佩雷斯只能勉強從喉嚨中斷斷續續的擠出一些不成整句的殘缺話語。
“奧…奧倫索大哥,饒我一命好嗎,看在我一直恭敬的份上,咳咳,說不定只要走出了這個鬼地方,我就…我就有救了呢。”
因為太過慌忙的緣故,他幾次都咬到了自己舌頭。
佩雷斯翻撿出很多饒過他的理由,語氣卑微又可憐,試圖從奧倫索的手下找出生機。
黑幫打手的生活并不差,所以他一直認為自己生命是需要被珍惜的寶貴之物。
這些話語最終還是匯聚一句
“求求你了……放過我吧。”
但是,奧倫索的那一只落在他脖子上的沉穩大手卻是絲毫沒有動容之意,緩緩的加大著力度,掠奪著生命的氣息。
直到最后,手掌終于合攏,也令佩雷斯的脖子扭曲的不成樣子。
他死了。
但是,雖然已死,但他的身上的變化卻并未終止,反而像是終于失去了枷鎖一般,速度飛快提升,宛如將原本漫長的時間濃縮在了這短短的一分鐘之內。
灰色的長毛覆蓋了他的全身,將他的身體裹在了其中,只剩下了一個頭顱。
令人感到脊背生寒的是,在死去之后,這張面孔上還掛著一抹詭異的笑容。
像是在嗤笑著所有人的愚蠢。
在佩雷斯終于死去之后,除了奧倫索之外的其余幾個人也終于紛紛提起勇氣圍了過來,湊上前來觀看。
但是,在死去一個佩雷斯之后,腳步聲卻還是有著三個。
在寂靜中,有人輕聲說道。
“走吧。”
凱爾薩德的下水道四通八達,是極大的,如迷宮一般,還隱藏著數量眾多的被廢棄部分,就算有著地圖,也很少有人能夠從其中走出。
巴薩羅謬完全幾無目標的在其中走著。
那縷微薄的血腥氣息早就已經消散,被淹沒在了這滿是腐臭氣息的下水道之中。
腳印也不知何時中斷了,巴薩羅謬幾乎找不到任何線索,只能相信著自己的直覺在這迷宮之中左拐右拐。
他思索著,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搞錯了,那縷鮮血氣息或許只是自己的錯覺,奧倫索他們的行蹤究根本與這絲血腥氣息根本沒有關系。
但是,巴薩羅謬并沒有選擇的余地。
這事好歹是他吩咐下去的,讓奧倫索去暗中幫襯,順帶監視著拉博特的。
巴薩羅謬不是個廣義上的好人,但多少還有著基礎的良心,知道把自己手下的人賣了一定是不對的。
奧倫索相信著他的,選擇了為他服務,那他就自然不會辜負這份信任,會去回饋以相應的報償。
拉博特的事情很重要,但也并非是那么重要,就算被他跑了,也照樣還可以繼續去想辦法追,不過也只是多花費一些功夫而已。
但是人命只有一條。
奧倫索因為自己的吩咐而可能現在身陷險境,巴薩羅謬當然不會把這事情放在一邊。
巴薩羅謬的腳步在下水道的一個轉角處戛然而止。
他俯下身子輕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