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點雖多,但既然暫時得不到證實解決也只能被暫且擱置。
“還真是讓人頭疼。”巴薩羅謬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舒緩著突然陰郁起來的心情。
好似亂麻一般的線索堆積在他的腦海中,尋不到頭緒。
這是極惱人的。
但巴薩羅謬卻仍舊只能去選擇試圖努力從其中找到點什么有用的東西,將心中那個不妙的可能性推翻。
當然,就算那個不妙的可能性成真了,他也仍舊會選擇去想辦法尋找奧倫索的下落。
畢竟不這么做的話,他心里會不舒坦。
生要見人,死要見尸,道理還是這個道理。
巴薩羅謬是個信道理也講道理的人,所以他選擇了要這么做,就算這種行為很有些不分輕重緩急的意味,但他向來認為自己有著兩個都要的信心,也有著兩個都不成后承受代價的準備。
他的“力量”便是為此而準備的。
當然,巴薩羅謬仍舊在心中希望奧倫索沒事,畢竟能承受代價和需要付出代價是兩回事,能少一件事的話,他還是希望少一件事的。
于是,巴薩羅謬在照舊的留下一團鋼潮用作標記后,循著腳印的方向他繼續前行。
他并沒有注意到,相比之前第一次的腳印,這第二次的腳印中,多出了一道像是少女所留的極淺腳印。
在他看不到的陰影之中,有人輕聲的呢喃著。
魔法的力量抹去了她周身的一切波動,讓聲音無法傳出,只能看見嘴唇在微微的動著。
她無聲的笑了。
滴答。
血珠滴落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冰冷而粘稠的血液自頭頂被懸掛著的殘缺尸體上滴落,砸在了地面的小血塘上,濺射出了更多的小血滴,最后在一旁的墻壁上留下又一道怪誕的痕跡。
這是十分似曾相識的一幕。
在黑暗之中,寂靜一點點逐漸吞沒了一切,只留下了這一下一下打在心頭的血液滴落聲。
也只留下了不斷侵蝕著人心的恐怖氛圍。
貫來多嘴多舌,心思好動的安哈拉在此刻變得異常沉默,只是靜靜傾聽著那黑暗深處傳來的滴答聲。
他的臉色是蒼白的,毫無血色,表情則是生硬的漠然冷淡,一點也不像是正常時候的他。
當然,身處于這種鬼地方中,也沒有人能正常的起來。
出于警惕,所有人坐的地方都相隔很遠,沒有人能確信的說自己在下一刻一定不會變成那副鬼樣子。
因為距離的緣故,連呼吸聲也變得微不可覺,只有自己能聽到。
許久許久,黑暗中都只剩下了鮮血的滴答聲,像是在記錄時間。
直到頭頂尸體流盡,只余下純粹的寂靜之時,在黑暗之中方才遲遲的傳來一點聲音。
那是打火機的蓋子被打開的聲音。
伴隨著嗒的一聲,細小的火苗便燃起了,雖然很是渺小,但在黑暗之中卻是無比的醒目。
所有人滿是血絲的眼睛都齊齊的向那火光的位置望去,眼神不像是單純的渴望,而像是想要貪婪的將那火光獨占吞食。
明黃色的火光像是融化的黃金,與黑暗中熠熠生輝。
不知為何,在看到這火光的一刻,所有人的眼睛都頓時生出了刺痛之感,不由自主的流下了眼淚,趕忙閉上了眼睛。
奧倫索靜靜的看著他們的反應,眼中雖然同樣也生出了刺痛之感,但卻強忍著這痛苦,睜大了眼睛去看向那被火光照亮了的地界。
頭頂滴落的血液在地上匯聚成了小血塘。那具被懸掛在頭頂的尸體仍舊是那般的殘缺,和原來幾乎完全一模一樣,沒有改變。
在火光的照耀之下,奧倫索緩步走向血塘,讓其余的三人神經頓時緊繃。
他低首望向血塘,或者說那血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