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倒影著的自己。
血塘是靜止不動的,只是漠然的反射著猩紅的光澤,莫名的有些瑰麗,像是某種奇異的藝術品。在此時的這種情況之下,它竟然并不那么可怖了,反而給心靈以詭異的平靜。
在火光中,它映照出一個滄桑中年人的形象。
那是奧倫索的。
一席和眾人并無差別的黑西裝,一張泯然于眾人的路人臉,除此之外,再無可以言說的部分,任誰也想不到他曾經是個警察,而現在又是一個黑幫頭目。
似是有些無聊,奧倫索在眾人警惕的眼神中把手伸進口袋中摸索了幾下,摸出一根煙卷,然后塞進了嘴里給自己點上了。
一點異常都沒有本就是最大的異常,所有人都發瘋而只有一個不瘋,那個不瘋的同樣也會被其余已經瘋了的抵制。
森冷的寒風悄然吹來,令火苗被吹得的搖動了起來,忽閃忽暗的。
模糊而朦朧的煙霧遮住了他的面容,使得眾人又有些摸不透奧倫索了,在其中,他眼瞳的顏色悄然變成了有些混濁的昏黃。
那是殘忍又無情,暴虐又冷酷,如同野獸一般的昏黃之色。
借著明滅不定的火光,他環顧眾人,仔仔細細的打量他們的神色,然后只是沉默不語。
因為他們同樣是與自己一般無二的昏黃色眼瞳,因為那其中掩藏著的是與先前的“佩雷斯”幾乎一模一樣的神色,只是在程度上有所差別,還未曾抵達到那種失去理智的地步而已。
他大步越過血塘,隨后繼續向著其余眾人處走去,但是,包括安哈拉在內的其余三人卻同時警惕萬分的隨之后退。
奧倫索向前一步,其余三人就向后退一步。
簡直是無比的滑稽。
直到最后,身子抵到了墻壁之上,身后再無路可退。
所有人都只能停下了,奧倫索便抬起頭平靜的看著他們。
安哈拉、卡特爾、以及最后的佩雷斯,除了那個已經身死被吊在頭頂上的那個以外,算上奧倫索自己,五個一同逃出那扇青銅大門的同伴,剩下四個活著的已經都齊聚在了這里。
從樣子來看,除了因為驚嚇過度而顯得有些蒼白的面色,以及莫名而來的昏黃色瞳孔外,基本上可以稱得上完好無暇,連衣衫都沒有破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