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是可怖而令人驚悚的地方。
那個本應變為半獸,在瘋狂之中被奧倫索用槍打死的佩雷斯,又再次活生生、完好無損的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不僅不見獸化時滿身的鬃毛,更不見當時被奧倫索打出的滿身傷勢,就連衣衫都還是一開始的那樣,一點破損幾乎都沒有。
可眾人卻絲毫不以為奇的樣子,就這么一點波動都沒有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就像是……見過了太多次,已經麻木了一般。
“走吧?!眾W倫索于沉默中首先打破了這一片寂靜,望向那群抱著畏懼和不信任的眼神看著他的眾人,不知道第幾次的說出了這話。
“走吧?!眾W倫索再次機械的重復了一次,提醒他們道。
他的話語中似是隱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疲憊以及倦怠。
在話音落后,眾人仍舊只是沉默。
奧倫索抬首,將快要瞇成一條縫的眼睛睜開了一些,環顧四周,然后望向的安哈拉,有些失望的說道“你也開始不相信我了嗎?”
安哈拉瘦小的身子頓時抖了一抖,不敢抬頭,像鴕鳥一般幾乎快要將頭埋到地里去了,他試圖繼續后退,卻因為腳下一個不小心,頓時滑倒在地。
他沒有起來,反而就那么抱著自己的膝蓋,將頭埋了進去,然后有些畏畏縮縮的說道“奧倫索大哥……不……我不敢……”
奧倫索不用看他的表情也知道他的表情也知道他此時內心是個什么狀態,故此只是吧嗒了一下嘴,疲憊的嘆了一口氣。
“那你們呢?”奧倫索又不抱希望的隨口再問了一句,得到的回答果然還是和先前一般無二的沉默。
“再過1287個心跳,那個鬼東西就要再回來了,你們確定要繼續留下來?”他皺著眉頭又繼續有些失笑著說道“還是說你們準備寧可和阿帕那個家伙一樣,停留在這里等死?而不是想辦法去努力尋找生路嗎?”
阿帕就是那個被懸掛在頭頂的那具尸體的名字。
安哈拉畏畏縮縮,佩雷斯沉默不言,卡特爾卻在深呼吸幾次后提起勇氣出了聲,話語中同樣也帶著深深的疲憊“可是走又能怎么樣?不還是和現在一樣,還是這個鬼樣子,還是會回到這個鬼地方嗎?”
因為本就已經不抱活著的希望了,他此時竟是也不顧忌奧倫索的威嚴了,有些諷刺意味的道“難道說還是準備被你開槍打死一次嗎?主動獻出生命,讓你再暗自開心一次?”
他的眼眸抬起,積累的不滿似是都在這一刻爆發,令心頭突兀的出現了莫名的惱怒情緒,他言語尖銳的說道“那個在殺死我們時的神色,你是在笑吧?”
他在這里停頓了一下,觀察了一下奧倫索的表情,卻只看到了一片漠然的平靜。
奧倫索的這一表現,再次令他心中的不滿加劇了,也令他的言語再一次的狂躁不客氣了起來“在開槍打死自己同伴的時候都能笑得出來,你覺得在場的還有哪個會相信你?你又覺得還有誰會不懷疑你的用心?”
“你說呢?一次都沒有死過的奧倫索大人?”
卡特爾帶著嘲弄的語氣,挑出了雙方間最大的矛盾。
掃視了一下其余三人的神色,奧倫索沒有想盡辦法找理由反駁,只是搖了搖頭,嘆了一聲氣“原來……你們現在都是這么看我的嗎?”
他知道,就算他此時再怎么去解釋自己當時內心真正的心緒也沒有用的,這些東西本就沒有能夠客觀證明的手段,真正在想什么也永遠只有自己能夠知道,到底是什么,純粹也只是憑一張口舌搬弄。
他們只會看到自己想看到的東西,也只會聽到自己所想要聽到的東西。
解釋,然后被曲解,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畢竟就連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為什么能每一次都能在凝視黑暗后不陷入瘋狂,他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