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只是短暫的一點五秒的時間,董凱依舊覺得那一霎那間的觸碰,像電流一樣流竄在他的身體里,直擊他每一根幸福的神經。
是造次了些吧,董凱想,但他不后悔自己這么做了。
想到這兒,他扭頭看了一眼正在那兒說著他們醫院普外科的發展史的馬力。
“你有喜歡的女孩子嗎?”董凱打斷了他問道。
馬力正在舉著手掌,慷慨陳詞,像演說家一樣的,聽董凱這么一問,微微愣住了,原來那手掌是打算揮一揮強調語氣的,此時卻硬生生放了下來。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調整了一下坐姿“喜歡的女孩子………”
他略停了停,又看向董凱“我戒了!”
這個表達很新穎,瞧他那神情,大約也是有故事的性情中人。
董凱笑了笑,為能遇到這樣的同盟感到很開心。
兩人都將那女兒家的心事藏起,繼續天南地北的聊著。
直到飛機低過云層“重返人間”,直到俯視可見那廣袤無垠的大地上,長長的雅魯藏布江像飄帶一樣曲折蜿蜒。
機艙內的乘客開始了一陣小小的躁動,為著這壯觀的景色,也為了快到目的地。
約莫半個小時后,飛機在拉薩機場“砰”的一聲著陸。
董凱和馬力拎著背包,跟著人群隊伍,走出機艙,又乘坐了機場大巴,到達機場大廳,等了托運的行李,兩人推著行李箱向著出口走去。
出口處,兩人在眾多舉著的牌子中搜尋著。
董凱先看到了寫有“xxx醫療隊”字樣的牌子,便朝那個牌子揮了揮了手,示意馬力,兩人一起穿過人群向那牌子走去。
待兩人漸漸走進,那牌子不見了,只見一個黑黢黢的中等身材男子,穿著灰黃的西裝走上前來。
“你們好,我是xxx醫院院長,你們叫我“阿布”吧,我來接你們。”那灰黃西裝男說著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話,倒像是老外在說中文一樣。
三人一一握手后,便在阿布的帶領下,走到候機大廳外,上了一輛黑色小轎車。
阿布上車后,倒是顯得活躍了很多,不似乎才見面那樣有些拘謹,他和司機“嘰里哇啦”的聊著,間或回頭,轉而用普通話向兩位介紹些風土民情。
董凱和馬力兩人都是第一次來到西藏,目光所及,都是新奇的,對阿布的介紹也不住的點頭。
車輛突然靠邊停了下來。
只見車外一個同樣黑黢黢,將牛仔帽拿在手上的中年男人,先是對著副駕駛里的阿布點頭笑了笑,緊接著走到后面拉開車門,坐了進來。
阿布扭頭朝董凱和二人抱歉的笑了笑“擠擠,順路的,順路的。”
多了一個人,后面的空間狹小了很多。
董凱被兩個男人夾在中間,再不能舒適的靠著,只得將身體挪向前方,手扶著駕駛后坐,向兩邊窗外看著。
下午四點多,陽光依舊很溫暖很明媚。
路上車輛很少,大約也就個把行人,還招手上了這輛車里,倒顯得有些辜負了這驕好的陽光了。
不大一會兒,只見一個穿著藏服的老年婦人,扎著的發束松散的耷拉在腦后,走一步路便跪下去,整個身體趴在地上,伸直了手臂,放下手里的拿著的小石子,又站起身來,走到剛才放下的石子旁,又跪下,俯身貼在地上…………
雖在書上看到過,虔誠的教徒用身體丈量大地,朝著心中的信仰方向,但這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
董凱看著已經被汽車遠遠丟在身后的那個佝僂的身影,心里還是有些小小的觸動。
“越愚昧就越虔誠。”馬力坐在那,戴了副墨鏡,一聲不吭的,董凱以為他睡著了,沒想到卻小聲的咕噥了一句。
阿布扭頭看了看后座兒,笑了笑,擺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