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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不用了。”樺绱即使有醉意也沒忘發(fā)生的丟臉事,揉著額角,醉意濃濃的回道。
顧公子抬步上前,伸出雙手撐在圈椅的扶手上,傾身靠近,長眸里閃著柔光點點,壓著嗓音蠱惑的說到“殿下,再想想。”
“嗯——改日吧。”樺绱抬首眼神迷離的盯著這雙她甚為著迷的長眸,唸唸回道。
“哪一日?”顧公子立體的薄唇攸攸飛揚,墨瞳沾染笑意,那樣英氣逼人,璀璨耀目。
樺绱水眸閃現(xiàn)驚艷之色,目不轉(zhuǎn)睛的瞧望著“明日。”
“好。”俊顏笑意加深,沉聲回復(fù)。
樺绱覺得這是如夢般的不真實,仔細(xì)盯著細(xì)看。他右臉頰那處依然有一抹微小的粉紅,小指甲蓋大小,不細(xì)瞧不明顯。但樺绱知道那是什么,她口脂的顏色。抬起右手食指,輕輕在那一抹,柔滑的觸覺。
邀功般的伸到顧公子面前“你看,口脂——唔。”纖細(xì)的手腕被一把握住,樺绱不解的望著那雙漆黑如夜的長眸,還未瞧明白那眸中一閃而過的光,俊顏猛然靠近,櫻唇上溫潤柔軟的觸覺充訴著此時混沌且不大靈光的腦中。只覺眼前炸開一片絢麗的煙花,腦中一片空白,懷中不知何時揣著一只鬧騰的小鹿,不受控制的撒歡蹦跶。
不知過了多久,顧公子直起身軀,一臉正氣的斜睨著懵懵的樺绱沉聲說道“殿下,眾目睽睽之下輕薄了在下。所以在下輕薄回來,不唐突吧。”樺绱愣愣的緊盯那兩片好看的薄唇,吐露話語,他剛剛說什么了?
樺绱怎么出的這間屋已經(jīng)不記得了,只是神情木然的出了門,輕輕撫了下嘴唇,爾后揚起唇角,笑得十分蕩漾甜蜜。顛顛的追尋頃長的背影回了水鏡。門口瞧他未進門,樺绱以為是避險,便如沐春風(fēng)般的入室落座,抱著朝歌靠在她肩膀上,閉眼甜笑假寐。
就剛剛顧琰羲與樺绱出來的那儲物間斜后方,一錦衣小公子圓睜著雙瞇縫眼,震驚呆愣的望著他二人離開的背影,久久不曾回神,旁邊門口的竹牌上掛著‘男子解手房’幾個行楷字樣。
康王殿下長安別院
書房燭光熠熠,青銅爐中香氣裊裊。
康王一手撐頭,坐在書桌前,笑得‘恬靜嫣然’。好一會揚起右手中的書信空中晃動,遠(yuǎn)遠(yuǎn)瞧著院子中跪著的小小少年,問著樺绱的宮侍“你家殿下,這是幾個意思?”
樺绱身邊的宮侍個個人精嘴甜,夸起人來草稿都不用打的“我家殿下常說康王殿下是他最信任的叔叔,辦事最穩(wěn)妥。”
康王聽后霎時冷笑了幾聲,嘴角抽了抽,回道“那她把老八擺哪啊?整日跟個奶媽子跟那鬼丫頭身后侍奉,連個信任都沒混上。”
宮侍知道瞞不過康王殿下,尷尬的抬頭瞧他神色未惱,干笑兩聲。康王翻了個白眼,說留下吧,兩個宮侍急忙跪下謝恩。
他起身背手,端著架子跟那倆跪地宮侍說“回去告訴鬼丫頭,只此一次。雄救美的戲碼她還是以后長大再實踐,現(xiàn)下都不知情為何物,別平白被若干人相許,惹下風(fēng)流債,難以跟侄女婿交代。”宮侍對視了眼,笑著應(yīng)下回宮復(fù)命。
東宮昭陽殿
朝陽東升,火紅整圓,就像樺绱小瓷碗中七成熟的雞蛋,漂亮極了。
幾個宮女內(nèi)侍相互擠眉弄眼的想問又挑不出個代表,最后猛地將蘭薌推了出去。蘭薌怒視他們一個個八卦的模樣,清咳了聲,走到圓桌前給樺绱布著菜,觀其神色說道“殿下昨日英雄救美救了個漂亮的小少年?”
“殿下,昨日聽說遇到歹人,是真是假?”一旁的宮女姐姐見蘭薌開了頭,也探身疑問道。
“怎么還差點摔下樓梯?小祖宗哎,真真嚇破魂了。”乳娘坐著對面的小圓凳上,一邊做針線活,一邊憂心不已。
“聽說顧公子救的您?莫不是贈您雪白的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