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吧!玉琳是良民,總有一日是要離開這里嫁人的。她挺合我眼緣,也合脾氣。與我感情極好,即使相識不久。”她時常夜晚在院中榻上看星星,這是養成多年的習慣。兒時她的乳娘就喜歡抱著她在院中乘涼,給她講牛郎織女、田螺姑娘等民間故事。不過顯然二哥受影響更多一些,寫的故事宏國瘋傳,頗受姑娘喜歡的。
現在她也會拉著玉琳,依靠著她的肩膀,跟她講乳娘給她講過的故事。或者是兒時公主與三哥的故事,玉琳不能言自然不會打斷她,難得有這么好的聽眾。一想到她會有朝一日離開,令她有些難過不舍。不知為什么,她挺喜歡她的,說不上來的感覺,只覺得以后無趣的日子有她在身邊也是極好的。
樺绱靜靜的聽完,本想說什么,可是看笙歌的神情,算了,以后再說吧!帶著她走前方的鵝卵石,腳底微痛“最近可好,府中住得慣嗎?”
“好,連翹姑娘將我的日常料理的極好,殿下不必掛心。。”安泰公主畢竟年事已高,又恐她深陷危險,多年來幾乎沒出過府。跟著公主回了袁州還能出府游玩,這是以往她想都不敢想的。連翹說公主時常住明月山,若是她想去,可一起看看山中怡人美景,比如日出日落、云海瀑布,每一季都有它獨特的色彩。
她二人因在府中的緣由,所以穿的繡鞋鞋底單薄,腳底的痛意越發明顯,引得二人苦笑不停,又痛又酥麻。樺绱放心“那就好,有什么需要,跟王池說。”
我想對你的好,還遠遠不夠。她得給笙歌張羅親事尋一段姻緣了。
樺绱回了昭陽殿,換上淺藍長袍,散開墨發,一手托腮坐在水榭臺仰頭看明亮的月。其實玉琳離開她知曉,因為派出去的侍衛回來說人跟丟了,連翹說這人習武,如此看儼然是個高手。
聽今夜笙歌的說法,好像極喜歡這個來路不明行蹤可疑的人,明明男子卻喬裝扮姑娘,到底是何人。而連翹多日觀察也覺得奇怪,身上沒有殺氣,總是極有耐心的陪著笙歌,陪她讀書習字,做生活瑣事,安靜的不會打斷,只是陪同。
都道是眼神騙不了人,笙歌的一言一行,這人都會看在眼里記在心上一般,但好似并沒有惡意。笙歌睡得晚,園中乘涼有時候直接在長榻上睡過去,玉琳會直接將人抱回屋中,蓋被床邊靜靜看好久。
該怎么形容,好像在意,好像寵愛。
“寵?”樺绱回想著連翹的回話,忽而想起大監對她說的殿下顧公子許是還活著。難不成,不對,長得不像,可是是她想錯了嗎?
正此時,院中傳來歡快興奮的童音“小乙,明天我還要出去。”
“世子得問殿下,殿下同意屬下便帶世子出府。”
小世子玩的盡興而歸,在院子中跟小乙難舍難分,好一頓哄才被蘭薌抱著去洗漱。
樺绱霍然起身,對一旁的海棠說道“叫小乙進來。”
“”不想海棠一愣,半天沒個回聲,一轉頭瞧著她正低首躊躇,半會兒起身往門口走,對著剛進門的小丫鬟吩咐幾言。
小乙進來,海棠去了浴房跟蘭薌給小世子洗浴,聽里面傳來歡聲嬉鬧以及水拍打地上的聲音,估計是打起水仗了。
“牧姑娘園中的那人你能不能看出是否易容了,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你會一些。”樺绱用長針挑了挑歪斜倒下的燈芯,背身問道。水榭這邊風大些,吹得長衫如同翻涌的海浪,鼓脹飄蕩,仿佛立于山頂云端一般。
“瞧著并沒有,不過要想真的確定,還得用手辨識。”畢竟那人一身姑娘裝扮,他又不能扒人臉上去看。
“連翹也說沒有的。”他們睡在丫鬟那間,沒有時間去畫面皮。那就不是顧琰曦,可會是誰?
樺绱許久的沉默,小乙忽而問道“殿下可還有吩咐?”
樺绱走到紫檀木掐腰桌前,纖細的手指摩挲茶盞,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