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成河,尸骨遍野。
“今夜,恐怕是大戰前夕最后一刻寧靜。”他們不能坐以待斃,等著平昌大軍攻城。還要避免正面交鋒,三萬對陣十萬,兵力實在太過懸殊。
“齊大人怎么看?”辛徹隨意問道,再過兩個時辰,便要議事,雖難以入眠可終要閉目養神一會兒,便與齊域往休息的帳篷走去。
徐公命他二人帶兵前來巫州,務必趕在敵軍之前,守好要地,等隋將軍大軍到達。
他二人心事重重,雖一同前來的還有隋將軍的副將趙將軍,是位身經百戰的老將,但嚴峻的形勢下,難以消除無形的壓力與緊張,肩上的擔子已然沉重。遠遠瞧著趙將軍的帳子也燃著燭燈,之余誰都是難眠夜。
“正面迎戰不可行,是以卵擊石。”劍眉輕擰,齊域正色道。
即使這三萬兵將都是精兵強將,可對方難道就是一群老弱病殘?恭王與平昌王秣馬厲兵,籌集糧草早已做好萬全的準備揮軍北上,爭奪皇位,這場仗必定是赤壁鏖兵,艱難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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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葉落了一地,零星幾片還掛在紋路縱橫的樹枝上,顫巍巍的仿佛下一瞬就要飄落。
趕了兩個時辰的路程,打算稍作休息,正好有間小面館,兩間小屋,外面用草垛子理的個露天院兒,多少能擋點風的。但,是真的冷。
好在有熱面,打鹵面,陽春面,擔擔面簡單但是熱乎,聞著味道也不錯,難得這荒山野嶺的還有這么家說得過去的店面,即使環境簡陋,也沒人會去在意。
他們來的時辰尚早,還不是個正點兒,早膳都沒吃,匆忙上路,早就饑腸轆轆。每人要了一碗,吃的正歡暢,忽聞撕心裂肺的哭嚎聲傳來,路過門口,引得店中眾人忍不住側目。這店院子沒有門,所以視野開闊。
只見一年輕男子,十七八歲的模樣,一手牽著頭驢子,一手拉著位形容枯槁,神情萎靡凄然的老婦人緩慢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