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令牌舉到他面前,催促道“拿著這塊令牌,去找邕王。”
她會跟七叔書信,證實他的身份。
“什么意思?”黑衣人語調滿是懷疑。
“皇帝賓天,根據遺詔,無論新皇是誰,都是邕王攝政。”這便說明,七叔有足夠的能力和權力幫他鋪平官道,只要不是傻子,都能聽明白隱意。
“你在猶豫什么?你活下來必定經歷了千辛萬苦,重重磨難。難不成就為了殺我,才忍辱負重到今日?我父王死了,九年前就走了,葬于皇陵。你恨也好,怨也罷,尋不著仇。”她知曉他們心中的忿恨,親人枉死,家族滅門,頭頂還有洗不去的冤屈??墒菦]法,這事情結局改變不了,起碼現在,是改變不了的。
樺绱不管他心中是否猶豫,出言勸導“你還年輕,從小詩書文墨浸染,定能考取功名,入朝為官,重建施家興盛才是正道!”
像他那樣,令她打心底里敬重欽佩!
“你以為我會被你的虛情假意所打動!故意拖延時辰,好等著你喊救兵過來。我胞妹與你從小交好,可你”一提起小妹,想起親人,一張張模糊的笑臉浮現眼前。他們離開的太久了,快要將音容忘記,但這份痛卻一直如影隨形的伴隨著他。
“施公子,對不起。”樺绱注視他唯一沒有遮擋的眼睛,同樣悲痛的說道。她最無法直視的,便是他們埋怨的眼神。愧疚,是籠罩于她心底永遠吹不散的濃云。
隱隱的對話聲傳來,有人向這邊走來。
“走??!”樺绱急道,微蹙眉心,水眸滿是焦急。
黑衣人握著刀柄的手背上,青筋暴突。一使力,將樺绱小撮秀發斬斷,飄揚著落下。他深深望了她一眼,拿起令牌離開。
樺绱認出他,即使蒙面。他手背上有道很明顯的傷疤,像是刀劍利器所傷。他是那名護送藥草的衙役,聽說從戰場上下來,分配到袁州的。不過他這分配可是能選擇地方的,想必一早就決定要來袁州,自然為了尋仇。
原來他去過戰場,能活著回來,實屬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