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一武將,胸墨不多,不過跟著郡主竟然習得幾首詩詞,郡主要是不記得,不如臣背誦幾首,給解釋解惑一番可好。”江將軍挑著眉,斜睨著她,在一步步逼近。
好看的薄唇輕啟,說的話卻令承滎恨不得挖個地洞鉆進去。
“江佑勍!你敢!”承滎氣惱得跺腳,羞紅了臉瞪視著他。
瞧他冷著臉,但眉眼中渲染著得意玩味的神色,承滎就羞憤難當,紅飄不斷飄上臉頰。果然與男子比混蛋,只有甘拜下風的份兒。激怒他,可不是個明智之舉。她不想回憶醉酒后寫了什么,從沒有如此窘迫害羞過。
“臣人殺的多了,沒有什么是——不敢的。”江佑勍對她這無關痛癢的威脅不以為意。
“你,你”承滎揪著小手指,沒了主意,全然沒有剛剛的神氣模樣。那你要怎樣,承滎拿眼睛怯怯的看著他,若是頭頂有對耳朵,此時恐怕早已耷拉下來了。憋憋嘴,心中又涌來委屈,那是她的一番心意,他不該如此輕視。若是再多戲弄她一句,大約又要淚眼婆娑了,可他偏偏岔開話題。
“為什么哭?”江佑勍直截了當,長眸緊緊盯著她的眼睛。
今夜這對話說不上來的熟悉,可不就是大半年前他離府時二人爭吵的話題,轉了這么些時日,從去年秋末到如今夏初,都躍進第三個季節了,愣是沒結束這場漫長的爭吵。
承滎兀自凄凄然,因為委屈,因為忐忑,她已經跟他表露心意,可是他卻連回都不回。為什么?是不喜歡?還是無所謂?對她的態度總是嚴肅又惡劣,而且直到今日,她才曉得這令他芳心暗動的男子也許她并沒有真正認識他。她不了解他的性情就已經愛慕上了他,這多荒唐。
本想將這些隱藏心底,可承滎不是那樣的性格,憋在心中會生病的,抿了抿嘴,冷淡的說“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只我一人維持姻緣,難以長久。”總有疲憊的一日,不如早早斷了。
哭也哭了,情緒也狠狠發泄了一通。起先故意岔開話題免得張三因她受難,畢竟他幫了自個兒。可是這番爭吵怎么引出心中萬般情緒,連她自己都詫異,原來她已經這樣在意。
江佑勍挑了挑長眉,幽幽問“郡主一路追來,就是為了要與我了斷?”
覺得不可思議,詫異地看著面前這令他頭疼,又拿她沒辦法的小女子。好像黑了些,也瘦了,不像上次回府看到的‘白軟可欺’。這么看她的性子特別像母親房中養的那只圓臉貓,后背橘色泛金黃,腹部雪白松軟,頂著一雙碧藍瑩亮的眼睛,總是圓溜溜的望著你。你不理它,它會委屈;你逗它玩,它又神氣十足的高昂著圓腦袋,傲嬌睨著你。
心中柔軟,江佑勍莞爾一笑,又想起離府前她的反常,那日他接到邕王密信,恭王謀反,事出緊急走的也匆忙,顧不得跟她梳理掰扯。后來張三捎鄧媽媽的話回來,他尋思大半個月才理整明白,她這冷嘲暗諷的意思。
兩人僵持著,面對面站著好一會兒了,江佑勍有些煩了,雙手環抱于胸前,嗓音中透著淡淡的疲倦,說“你這醋勁也忒大了些。”
這些時日精神過于緊繃,自然難以好眠,沒想到今夜碰上這么檔子事,還真是意外萬分,也不知該氣還是該笑?
“你胡說什么!”承滎被踩到尾巴一樣,瞬間炸了毛。
似笑非笑的眼神從頭到腳將她打量了個來回,著普通士兵的軍服,衣衫寬大,襯得人越加纖瘦,活脫脫沒長大的半大少年。怎么說這身裝扮都不合適,斂了笑,一步步靠近。在承滎眼中特別像尋覓到獵物的黑豹,慢條斯理的看著她最后的掙扎。
儀賓大人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承滎,與她面對面站立,他的鼻息輕輕吹動她額前的秀發。她這一番明說暗示要是再不明白,得多愚鈍的腦子。微不可聞地輕嘆一聲,解釋說“如藍是我表妹,對她只有兄妹之情,從無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