嵌寶胭脂盒,又慌亂放下,取了金背玉梳。
還不等著梳妝,他已經回來,動作十分迅速。就像薛神醫說的,他恢復的很好,強壯孔武完全不需要擔心。
“你叫連翹進來。”她低頭別扭的說。捏著桌上‘無辜’的胭脂盒,用指甲刮上面的紋路。
齊域不明白她突然失落,上前一步問“怎么了?”
“公主喚我?”連翹從外間的簾幔處伸進頭來,機靈的問。
她與一群丫鬟在門外聽了好一會兒壁腳,也不知什么時候養成的壞習慣,一碰到齊大人與她家公主獨處,這八卦的心就擋也擋不住了。以前與海棠姐攔著蘭薌,現在蘭薌不在,她倒是帶頭領著小丫鬟聽起了八卦。從善如登,從惡如崩。人學好不容易,學壞是真簡單啊!連翹習武,聽力自是非凡,一聽到公主這樣說,忙開了道門縫,放輕腳步走進來。
連翹是姑娘怎么會不明白公主的意思,定然是覺得此時未梳妝,不得體。連翹忙走過來,在樺绱身后綰發。
喪期不著紅,衣飾妝容都如此,發髻間別上白玉步搖,長眉拂黛。樺绱從銅鏡中一看,他竟然還在那里。
“你先出去。”樺绱低頭躲開了連翹的眉筆。
連翹停下筆,反應過來公主說的是誰,看向站在斜前方的齊大人,果然站的筆直,手臂上還搭著公主的披風。
齊域難得臉上出現茫然的神色,回神后輕咳一聲,轉身離開。走了幾步又折返回來,將手中的長披搭在交椅上,而后大步離開。高大英挺的身影消失在簾幔后,樺绱蹙眉不樂,連翹低頭偷笑。
齊域出了大殿,還在回想,怪不得古人常說描眉點唇之樂。銅鏡中眉目如畫,清揚婉兮,若執筆的是他,那畫面的確令人心旌蕩漾。
他入神的想象,猛地將門拉開,一群丫鬟或跌倒或倉皇離開,齊大人也沒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