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過,還時不時夢到過。直至無意中聽到族人的猜疑,心中唯恐自己真是惡獸之后,才不愿再想。而自從得知自己的爹爹其實是神族,這兩日他又開始忍不住想要了解更多,但總見女巫戚郁郁黯然,不想她傷心,便也就不提不問。
如今看到活生生的父神就在他面前,他卻無話可說了。
而共工亦未開口,只是靜靜看著他,兩雙如出一轍的深邃黑眸交織著目光,皆是深不見底。
忽聽得一聲大笑,打破了這份尷尬。原是那神顯時足踏雙龍的少年,此時正笑道“哈哈!原來這就是四大兇獸之一的混沌!總算是見著真身了!這一來就受了這么個大招,還真是來對了,果然不虛此行吶!”
一旁少女急忙拽了拽他,瞪了他一眼,便聽少年嘟囔道“怎么了?能見到四兇可不就是很難得嘛,再說你不是也吵著要跟來么……”
那少女顯然不欲再搭理他,眼皮一翻,不再吭聲。那少年見狀,也學著樣,頭一側(cè),盡力翻著白眼,那模樣頗為滑稽,看得候卿原本緊繃著的神情都不由稍稍一松。
便聽蚩尤輕咳一聲,指著少年對候卿道“這是重黎。”又指向那少女道“這是他妹妹吳回。”
重黎咧著嘴對候卿一揖,吳回也是笑靨如花,對候卿道“你叫候卿吧?幸會。”
候卿頷首,對著他們拱了拱手。
重黎四下一望,忍不住道“蚩尤叔父,咱們遠道而來,難不成就在這寒暄?不帶我們?nèi)ツ闵竦钋魄泼矗俊?
“你啊,還是這般沒個大小,仔細我告訴你父神!”蚩尤輕輕點了點重黎的腦袋,見他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笑著搖了搖頭,對共工道“九黎族人還都避在神殿與巫祠中,我趕來時,還有好些失了精魂的族人未及救治,數(shù)量頗多,惡化得又快,你來得正好,隨我去神殿一起幫忙罷。”
共工聳了聳肩,應了下來。
蚩尤轉(zhuǎn)頭對候卿道“卿兒,你便先回巫祠,給你母巫報個平安。”說著瞅了共工一眼,又接著道“待我們救治安頓好族人,便召你們來神殿,快去準備下罷。”
卻見候卿面露躊躇,一時有些磨蹭,遂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族人已見著我與我那八十一個兄弟神顯的樣子,個個比你震撼。快回去罷,好叫你母巫放心。”
蚩尤提到女巫戚時,候卿忍不住覷了一眼共工,卻見他神色絲毫未變,不免有絲失望。不過候卿此時心系女巫戚,料想她一定急壞了,便未再逗留,對著諸神一揖,便趕緊回了巫祠。
候卿再見女巫戚時,恍如隔世。
女巫戚拉著候卿好一番打量,生怕他傷了哪里!眼看著女巫戚哭成淚人,看上去分外憔悴,候卿一頭撲進了她懷里,身受著她的瑟瑟發(fā)抖,感同著她的失而復得,母子倆都激動地說不上話來!
巫祠內(nèi)的族人們,尤其是先前說了閑話的那些,見著候卿,本就都有些悻悻然,眼下見母子倆哭成一團,更是有了些愧意,正互使著眼色,不知該如何開口,便見族中幾位長老趕了過來,告知他們惡獸已被擊退。
族人一聽危險解除,頓時雀躍不已,便想好好與候卿及女巫戚道個歉,卻聽黎長老突然一臉唏噓道“真沒想到戚巫之子竟是半神!哎,戚巫大人,這又沒什么不可告人的,何必瞞著我們?!不過是失了靈脈罷了,既然候卿是神族,以后留在九黎,我們也沒必要留著靈脈請神了不是?”
女巫戚一聽,不覺皺起了眉頭,正欲說話,卻見黎長老忽地好似想起了什么,繼而一臉擔憂道“哎呀!戚巫大人!你不會是也瞞著神族罷?!要不然候卿作為神族,怎么還在人界呢?要知道神族在成年前,那可都只能留在神界的呀!”
眾人乍聞候卿留在九黎便無需請神這一說,心下皆是一喜,可待聽得黎長老的后半句,卻好似被潑了一頭冰水,心里都涼了大半截!這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