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好好道個別罷!”
此話一出,殿內皆是一驚,女巫戚更是倒抽一口冷氣,本想喝止,卻礙于神族在場不敢造次,急得直拽候卿,生怕他惹得共工不豫。
“卿兒!”便聽蚩尤叫住了他,訓道“不得無禮。”
候卿本想再駁兩句,卻見女巫戚已經急紅了眼,臨別在即,不想再讓她憂心,而他余光恰也瞥見了吳回正匪夷所思地看著他,便生生將話給咽了下去,只是仍面露不服,看向了共工。
這時,又是重黎嚷嚷了起來,道“共工叔父,我也覺著有些急了,你看,我們好容易來一趟人界,這都還沒好好游覽一番吶,不如再……”話未說完,被共工一雙鳳目掃了一眼,重黎一瞧那眼神,便立時住了嘴。
便見共工仍是一臉似笑非笑,道“看來一刻都不能再多呆了,教這規矩得要費一番功夫!”說著已站起身來,一邊往殿外走去,一邊說道“吾在殿外等。”
吳回見狀,恐重黎又胡言亂語,急忙乖覺地拉上重黎緊跟其后。蚩尤則看向了女巫戚,見她對自己搖了搖頭,便也出了神殿,留給母子倆話別的機會。
縱然預想了千百遍,依舊難過別離關,女巫戚不經意間已是淚如雨下。候卿實則心里也很是難過不舍,但見女巫戚已然淚濕沾襟,而離別又是定局,自己再哭鬧只能徒增心傷,便未哭鬧,反而安慰女巫戚道“母巫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待成年便立即回來,十年罷了,很快便過去了。”
女巫戚有些無顏以對,分明想好了要安撫候卿,不想此時竟顛倒了過來,當下便盡力收了淚,事無巨細,囑咐了一番。
“總之,不周不比九黎,神界規矩繁多,我也不甚清楚,你到了那邊,少說多看,好好記下規矩,切記遵規守紀,別再如今日這般頂撞,別得罪了其他神。”
候卿不想女巫戚擔心,乖乖地都一一應了下來,女巫戚將候卿一把抱在懷里,道“照顧好自己,至于回來……十年,十年而已,很快便到了,母巫不急,不急,只求你安好便是,你也別急,好好修習。”
候卿重重地點了點頭,縱有道不盡的不舍,無奈不可違之天命。女巫戚終轉過身,揚了揚手,已然說不出話來,候卿跪伏在地,給女巫戚磕了三個頭,拜別道“母巫保重。”
出了神殿,便見蚩尤正倚在廊柱旁,見他出來,忙走上前來,對他道“原本想這兩日好好跟你說下神界規則,卻未料到共工居然這么快便要帶你離開!眼下這三言兩語也說不清,反正到了不周,共工應也會教導,我也就不贅述了。只是不周不比九黎,那里是神界,設有司戒神,循神規蹈神矩,不容半點馬虎!”
“司戒神?”候卿有些好奇,不知那是甚神位。
“便是掌管各族刑司的神職。”蚩尤解釋道“神界各族可自薦一神,任此職位,只是每一位司戒神都需天帝首肯,由掌管整個天界刑司的西王母親自授職,并種下戒印,因此,司戒神皆是有些不近人情的,且在神族地位也頗高,不亞于主神,司戒神所居之戒律殿,也絲毫不比主神所住的神殿差!”
候卿點了點頭,想想卻又搖了搖頭,問道“那為何九黎沒有司戒神?”
“九黎未設神界,不用死守神族規矩,沒必要設司戒神。”蚩尤說得輕描淡寫,繼而又囑咐道“你到了那邊,少說多看,別得罪了其他神,特別是不周的司戒神閻正。”
候卿突然發現蚩尤的囑咐與女巫戚的竟是如出一轍,不覺失笑道“蚩尤叔父,這些話母巫都已經囑咐過啦。你們還真是心有靈犀,好似說好的一樣。”
蚩尤聞言一怔,輕咳一聲,輕輕點了點他的額頭,道“你這學識也該讓共工一起教教,胡說八道。”
忽聞一聲鳥叫傳來,蚩尤不耐,回頭嗤道“共工,這都要跟你走了,連我都不讓多說兩句啊?!”
候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