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術不正,便始終不信候卿會全無企圖,況且,實力強勁也不一定能讓氏族更上一層樓,便如共工,空有超越水正的實力,又如何呢?
閻正這一番思量間,忽感應到有神氣迅速掠來,才剛一皺眉,便見那共工已然闖了進來,心道是想甚來甚,不由沉下了臉,道“我這正教導弟子,主神緣何來此?”
而共工此刻亦是神色不善,因他眼前所見乃是這樣一幅場景,候卿捂著喉嚨直咳,子彥幫他拍著背,句龍則還跪在地上,而閻正卻是一副興師問罪的姿態!
“是吾要來的!”
兩邊正一觸即發,忽聽得一聲清脆童聲響起,便見赤嬈帝姬正背著手昂著頭,一搖一擺地踱了進來,好似視察一般。赤嬈立定在共工身旁,眼神掃了一眼殿內,最后落在閻正身上,嗤道“司戒神這教導的方式還真是別出心裁,又跪又傷的,果然不負司戒神的名號啊。哎?這見著吾怎么也不行禮呀?”說著甩了甩頭發,道“你們都免了,就讓司戒神做個表率吧。話說句龍哥哥你跪著做甚?快起來罷!”
句龍一怔,覷了一眼閻正,想著君之命不可違,便道“謝帝姬。”遂站起身來。
閻正則臉色鐵青,對著赤嬈作揖,道“見過帝姬。”說完便直起了身。
卻聽赤嬈斥道“吾讓你起身了嗎?身為司戒神,難道還要吾來教你神規?”
閻正眉頭緊皺,卻不得不又彎下了腰。
殿內一時間落針可聞,唯余候卿時不時的咳嗽聲,引得赤嬈看向他,噗嗤一笑,問道“怎么弄得這么狼狽呀,卿師弟?”說著拍著胸脯笑道“發生了什么盡管告訴我,我來評判評判,若是你受了委屈,師姐我來替你主持公道!”
候卿頗有些無語,按他的性子本是無意理會的,但這位赤嬈帝姬看上去明顯與閻正不對付,而閻正三番兩次誣蔑女巫戚,對他也是動輒中傷動手,對于這個平白無故成了他師父的司戒神,候卿是一點好感也無!可他在閻正面前,卻是沒有一點辦法,方才還險些被掐斷了氣,他記得閻正先前傷浮游時曾說過這土靈索是低階神術,僅僅低階便已將他弄得這般狼狽,若是面對高階神術,他又如何能扛得住?!若是閻正,或者其他神族有意對付女巫戚,他又如何能護得住?!
這一刻,他第一次有了切實的無力感,也是第一次,他想要神修!想要力量!
念及此,又想起女巫戚臨行之囑,候卿便覺著不能再這般魯莽,在自己有能力戰勝閻正之前,絕不能給女巫戚召禍事,自己先成氣候再說!不過,他卻也是咽不下這口氣,故見眼下這刀既然已經擺在了自己面前,總是要借一借的,豈能錯失良機?!當下聳了聳肩,對著赤嬈一揖,道“司戒神似是對我成見頗深,我看他不愿我留在此處,便不想礙他的眼,不料司戒神好神力,一根土靈索就差點讓我再不會出現在他眼前!”
赤嬈一怔,沒料到他非但不反駁,竟還對著自己行禮回話,這不等于認了自己這個師姐了么?到底是孩子心性,早忘了先前那一番打鬧的過節,這便覺著要為師弟做些什么,當下清了清喉嚨,便要訓一訓閻正,卻發現自己拉長了脖子很是沒氣勢,于是又背著手踱到主位坐了下來,還是覺著不夠高,便又站了起來,這才故作老成道“司戒神,這教導弟子是不錯,但切記啊,過猶不及!拔苗助長可使不得,傷了師門情誼不說,這無故傷神可也是犯了神規的!”最后那句還故意拉長了音,說得子彥沒來由地一抖。
閻正此刻已是咬牙切齒,心想即便是赤帝親臨,也不會讓他如此難堪,回頭必須向赤帝諫言,這小丫頭不能再讓共工教著了,這般隨心所欲!只是他由于一直不得赤嬈恕其起身,只能一直保持著作揖的姿勢,倒也讓一眾瞧不出他此刻的神情。
句龍卻是看不下去,眉頭一皺,好整以暇道“帝姬,師父許是下手過重,但一碼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