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閻正與候卿認過了師徒,共工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走下臺階,路過閻正時,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接下來要如何教誨,就全憑你喜好了,別浪費了這棵好苗子便好。”說罷對著赤嬈招了招手,道“嬈丫頭,走罷!你那水靈花還只是個骨朵吶。”
赤嬈一聽,嘟起了嘴,道“等一下吶,認過了師父,還得見過師兄師姐吶!”赤嬈因著年紀最小,平時只有叫師兄師姐的份兒,眼下好容易有了做師姐的機會,便一心想著要讓這事板上釘釘才行!這便走到了句龍與子彥身旁,一副等著受禮的模樣。
“嗯————”共工點了點頭,忽略了在一旁直眉瞪眼的閻正,反正他定是一臉“成何體統”的神情,轉而看向候卿道“確是如此。”
候卿在九黎時,也因著總是一副孩童的模樣,個個都能是他的兄姐,只不過對于輩分這種事,他倒不在意。眼下反正這個最不想認的師父都已經認了,而子彥、句龍與赤嬈都曾有助于他,便算是道個謝也是應當的,故而此番他絲毫未猶豫,來到他們跟前,一一作揖,叫了師兄師姐。
子彥與句龍皆是溫潤一笑,回揖一禮,而赤嬈則是笑靨如花,老成道“乖師弟!回頭師姐給你準備個見面禮!可不像你師父那般小氣。”說著也不顧閻正是什么神色,一蹦一跳地跟著共工走了。
閻正面色鐵青,眼神掃過三個弟子,沉聲道“今日尚早,候卿便留下罷,吾先教教你神族神規!明日起,卯時準時出現!子彥巳時來,句龍未時來,可都清楚了?”見三個弟子都點了點頭,便對子彥與句龍道“你們若無事今日便先回罷。”
句龍當即一揖,便告退了。而子彥卻顯得一絲躊躇,欲言又止,猶豫了一瞬才準備行禮告退,卻還是被閻正看出了端倪,便聽其問道“何事?”
子彥正行著禮,動作一滯,抬起頭時已笑得一臉春風,道“沒什么,我只是想告訴下卿師弟蒲席在那邊,等下受教時可坐一坐。”見閻正皺起了眉頭,忙又道“因著今日這一會兒的功夫,卿師弟已是接二連三受了好些傷,傷口雖都愈合了,始終都是靠著守御球速成的,還是不可大意……”
“今日接二連三受了好些傷?”閻正眼神掃向候卿,疑道“你在這之前還受過傷?不會是又與另一頭神獸打斗了罷?”
子彥暗叫不好,連忙替候卿解釋道“沒有沒有,是帝姬跟卿師弟打鬧著玩,下手重了些,卿師弟……反正并沒有傷到帝姬。后來又……”
聽到此處閻正已是按捺不住,震怒道“什么?!你與赤嬈帝姬動了手?!”
子彥面露愧色,又忙著要解釋,卻被閻正揮手打斷道“無論如何都不該以下犯上,與帝姬動手!你,是該好好教教你神規了!還有,渡神力也好,守御球也罷,都是要耗神力的,區區小傷就動不動虛耗他神神力,不仁不義,以后不許再犯了!”
候卿本想反駁,但看到一旁子彥對著其頻頻使眼色,示意其別沖動,便忍了下來。子彥的話,他總能聽得進去。
閻正見候卿竟破天荒沒辯駁,倒也氣順了不少,對子彥道“你若無事,便也先回罷。”
子彥一揖,道“弟子還有一言,卿師弟從未神修過,難免生疏,師父莫心急,循循善誘為好,莫要……莫要再一言不合就……卿師弟若是再有甚損傷,怕是要傷了主神與師父的兄弟情誼。”一抬頭便瞥見閻正一臉慍意,忙又作揖道“師父莫怪!是弟子唐突冒犯了師父!”
閻正臉色不善,不置可否,只揮了揮手,子彥又看了眼候卿,便告退了。
殿內只留下了師徒倆,也無甚好寒暄的,閻正坐回主座,讓候卿坐于蒲席之上,這便直入主題,開始說教神族規矩,候卿帶著幾分好奇,倒也聽得認真。
神族雖有神力,可呼風喚雨叱咤風云,卻并非可以隨心所欲,反而清規戒律繁多,尤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