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再也沒了之前那般醒神。
說書人抬起了頭來,眼眸渙散,嘆了一句“說那蘇狂人一世狂傲……”
“到頭來也不過槍落低頭……”
張銘不知這中間到底是有什么故事,自從說書人接了那柄長劍之后,似乎一切都變的不一樣了。
蘇狂人的故事還未說完,直接告訴了他結局。
他不是個合格的說書人,
但卻是個合格的江湖人。
“再狂人也有低頭的時候。”張銘喃喃道,忽然覺得沒了意思。
這江湖上恩恩怨怨都與他無關,張銘不過是個看客罷了。
小七抬起頭,看了看張銘,又看了看遠處臺上那個身形傴僂的老者,不知道這兩人都在想些什么。
人真是奇怪的動物,像它一樣整體睡覺難道不好嗎。
搞不懂。
“走了。”張銘轉身離去,此處皆是塵埃,沒什么好看的了。
這江湖中的恩恩怨怨,不知有多少都是因為‘陰差陽錯’四字所鑄就。
多年前塵封的往事由一個說書人道了出來,沉寂了多年的仇怨也終將拿起。
可誰知……一切都不是像曾經想的那般了。
……
夜幕降臨。
建安城熱鬧了起來,城內燈火通明,河面上皆是花燈,時不時又幾盞天燈飄起。
戴著白狐兒面具的男子盤坐高樓,四下無人,長劍放在一旁,發絲隨風飄動,孤寂無言。
白狐兒面具摸了摸自己的腰間,卻摸了個空,這才記起來,他昨日將那腰牌送入了。
這一切都太出乎意料了。
伸出手放在了那白狐兒面具上,緩緩的摘了下來。
他是建安四方青龍使,守城北。
這份差事他已經做了有十多年了,不打算再做下去了。
面具緩緩揭開,面容消瘦滄桑,眉目似劍,最為明顯的還是臉側的一道疤痕,疤痕外窄內寬,不似刀劍所傷。
“我守了建安十六年,做的還是不夠嗎?”
青龍看著手中的面具,就算是換了容貌,他仍是常年帶著白狐兒面具,戴了十六年。
“嗯?”青龍拿著面具,忽然感到不遠處有道目光盯著他,扭頭望去。
“呃……”窗臺邊的張銘見那人回過頭來,似乎是看到了他。
張銘嚇了一跳,有些尷尬,只好對那人揮了揮手。
怎么就看到了呢……
太尷尬了,搞的像他的是頭偷窺的一樣。
青龍舒展了眉頭認出了張銘來。
他看了看手中的白狐兒面具,罡氣包裹住面具,朝著張銘投擲了過去。
“啪。”
張銘伸手,面具上的余力差點將他整個人都打飛,還好是接住了。
他看了看手中的面具,猛然抬起頭看向了那人。
誰知不過是低頭剎那,那人便已經不在那里了。
“走了?”張銘皺了皺眉,看著手里的白狐兒面具更是不解了。
張銘又從腰間摸出了一塊腰牌,上面雕刻著閉眼龍。
最開始給了他一塊腰牌,這下又給了他一個面具。
這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