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刀賠了你十六年,我拿了銹刀,便賠你一把劍吧。”
胡言將長劍埋下,一如十六年前埋下長刀一般,手上滿是泥土。
走到山下,胡言回頭看了一眼那山頭上的孤墳。
回過神來,看了一眼手中銹刀,抬頭朝著北邊去了。
此間事了,從此再無青龍。
……
雨越下越大,
官道旁的江湖酒館里亮著燭火。
外面下著大雨,于是張銘便沒有回城里,回來酒館,打算明天再進城去把客棧里的東西拿回來。
黃老頭兒坐在酒館里,桌上還擺著一壺酒。
張銘將小七抱上了樓,蓋上了杯子后從樓上走了下來。
張銘坐在了黃老頭兒對面,問道“酒也喝了不少,總該告訴我這其中的恩怨了吧?”
“還怕老夫誆你不成。”黃老頭兒打笑道。
黃老頭兒斟了杯酒,這酒館里的酒就是好,不管喝多少都不夠。
“那老夫就與你說說。”
“十六年前蘇狂人守著建安城,江湖中沒人敢在建安城里鬧事,都怕他懼他。”
黃老頭話音一轉,說道“可是蘇狂終究只是個江湖人,一個江湖人怎么能夠守著一城呢,總會有人不滿意的。”
“朝廷……”張銘幡然醒悟。
誰知黃老頭兒卻搖了搖頭,說道“這你可說錯了,朝廷確實有所不滿,但最后設計害死蘇狂的人卻是個江湖人。”
“那是個特別邪乎的人,幾年前他便離開了建安城,他不是朝廷的人,卻有他的規矩,在他規矩里,朝堂與江湖本該是互不相干的,而蘇狂就是做了他不該做的事情。”
“那人你未曾見過,若是見了你便會明白為什么說他邪乎了。”
“多年前老夫才來建安城的時候那人是一副少年面孔,十幾年過去了,你人離開建安城的時候還是一副少年面孔,就好像是不曾老去一般。”
張銘挑了挑眉,一開始覺得有些驚訝,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沒什么,畢竟有梁書榕的功法在前,“是因為功法的緣故嗎?”
“老夫也是這么覺得的,估計是某種邪功。”黃老頭兒道。
“你繼續說。”張銘道。
“那人嘴里總是會嘮叨他口中的規矩,每一條都分的清清楚楚,跟個瘋子一樣,一開始老夫覺得這人腦子有問題,后來發現并不是,這人真就是按照他的思想在做事。”
黃老頭兒越說張銘感覺越奇怪,就好像是真在說一個瘋子一樣。
“就因為這個原因,那個人就要蘇狂死?”
“可以這么說吧,而且他也確實把蘇狂殺了。”
“怎么殺的?”
“這可就復雜多了,那人的心思可不是一般的慎重。”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前些日子,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