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航喝了兩口梅花酒之后便上了樓去,剛才的打斗動用了內力,再加上寒毒的原因,還有這才下的大雨,不免有些微寒。
張銘坐在客棧門口的臺階上,顧青山手里拿著葫蘆,一口一口的灌著,此刻酣暢淋漓。
“你為了救楚航,差點連自己的命都搭進去了。”張銘道。
危急時刻若不是吳叔出手的話,說不定顧青山真就死了。
顧青山微微一愣,說道“張兄覺得我不應該幫他嗎。”
張銘沒有回答,他的意思是不該救的。
救人也有這個能力才行,朋友雖是朋友,但也還未到以命搏命的地步,可顧青山卻跟個傻子一樣,從未考慮過后果,便幫了。
顧青山笑了笑,說道“我倒覺得無所謂。”
他有許多朋友,能讓他幫到這個地步的也只有這么幾個人,顧青山心里也有自己的衡量,什么該幫什么不該,他想的很清楚。
“隨你吧。”張銘擺了擺手。
你要是愿意的話,也沒人能強迫的了你。
張銘從顧青山手中奪過酒壺,顧青山見狀苦笑道“還沒喝夠呢。”
“你喝了起碼有一壺了,記得給銀子。”張銘說完便拿起葫蘆灌了口酒。
顧青山哭笑不得。
雨才停不久,空氣中彌漫著水氣,散發這一股只有雨天才有的味道,張銘深吸了一口氣,這雨后的空氣清新了不少。
張銘的視線忽然定格在了街道盡頭,手中還拿著葫蘆。
顧青山順著張銘的視線往了過去。
街角的鏡頭,有一個頭戴氈帽,身穿一襲紫衣,手中拿著一把油紙傘,卻未打開。
一手負背,一手持傘,朝著張銘和顧青山的方向走來。
“來者不善。”顧青山皺眉道。
張銘將葫蘆別在了腰間,輕聲嘀咕了一句“有完沒完。”
這才過了半個時辰,雨才才停不久,剛退了九位宗師,這下又來了,休息片刻都不讓了嗎。
張銘有些氣憤,趕明天再來不好嗎。
張銘扭頭看向顧青山,沉聲道“還能打嗎?”
“能倒是能。”顧青山見張銘聲音沉重,似乎是生氣了。
張銘冷哼一聲,“那就干他!”
“啊?”顧青山一愣。
這就要動手了?那人距離他們還有好一段距離呢,就不等他走過來再說嗎。
“給臉不要臉。”張銘冷聲一句。
在顧青山的注視下,只見張銘一抬手,一架長琴出現在了張銘的手中。
顧青山愣在原地,這長琴是從哪來的?
這架長琴很是眼熟,顧青山記起來了,這似乎是當初建安酒會的時候贏來的那架長琴,似乎是叫做青楠。
關鍵,這長琴是從哪變出來的?
林管家慢悠悠的走著,鞋上沾了些水漬,卻無大礙,客棧就在前方,他走的不急不緩。
“嗯?”林管家眉頭一皺。
原本坐在那客棧門口的其中一人端著一架長琴,走到了街道中間,盤坐下來。
那人抬頭看向了林管家。
林管家一愣,隨即微微一笑,“有些意思。”
他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張銘冷眼看著那走過來的人,身形挺立,發絲黑白相交,想來是一位上了年紀的人了。
“張,張兄?”顧青山走到了張銘的身旁,不知道張銘這是要做些什么,拿一架琴出來做什么。
張銘沒有理會顧青山,他深吸了一口氣,將十指放在了青楠長琴上。
蘇家有些過分了,來一次也就算了,剛打完這又來,難不成還不想讓他休息了。
說起來,這也是張銘第一次拿長琴出來,他也想試試龍八音的厲害之處。
“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