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夫也死了,那便只能托別人了。”
“記得便好。”
洪輕羽回過身,走了。
洪輕羽頓了半步,回頭看了一眼身后這個看著跟著與他一般蒼老的人。
當(dāng)初,是他抱著這個娃娃從大內(nèi)里走出來。
如今卻是他親自來給這娃娃送行。
“洪老頭。”梁書榕頓了一下,輕聲說道“往后勿念。”
洪輕羽點頭,回過了頭不再看洪輕羽,確實搖頭嘆道“年紀(jì)大了……”
年紀(jì)大了,是有些感慨。
不及當(dāng)年,依記當(dāng)年。
梁書榕看著那老者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他依然記得當(dāng)年恩,不曾忘。
梁書榕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了前方,他要從這宮門口一直走到清平殿去。
若是到了,便算是他贏了,若是沒有,那可能就是死了半路上。
路不遠,但卻難。
……
洪輕羽回到那廣場下,一眾江湖武人給他讓路。
仰望他這個老的掉牙的人。
洪輕羽覺得有些好,這些人估計都不認(rèn)識他吧,又有什么好仰望的,但凡有些悟性,能活到他這個歲數(shù)的人,都是這般。
他送了一個人下山去,如今再上山來。
大半江湖人讓開的這條道,是上山之道。
山上有龍,他欲降之。
洪輕羽走在了前方,輕聲道“進去吧。”
玄悲與白悲秋跟在洪輕羽身后,踏進了清平殿里。
能進這清平殿的也沒有幾個人,殷厲自然能進,但妖月卻是老老實實等在了外面。
那雜亂的江湖人也只有幾個勢力的宗主首領(lǐng)才有資格上前。
其余人都沒有動,因為這是規(guī)矩,身為江湖人,雖有江湖氣,卻知事,不為蠢人。
龍椅之上,身穿龍袍的人撐著腦袋打著瞌睡,蕭乾緩緩睜開雙眼,笑道“朕,還以為你沒膽子進來呢。”
“送個小輩下去,耽誤些時間。”洪輕羽道。
蕭乾打量著這些人,大多都沒見過,卻是看向了白悲秋,說道“嗯,朕的舉硯大監(jiān)也來了?”
白悲秋微微皺眉,沒有說話。
蕭乾笑了一下,便沒在調(diào)侃白悲秋。
“玄悲大師。”蕭乾看向了玄悲,說道“朕當(dāng)初宣你進宮時,可不見你有這般底氣。”
“阿彌陀佛。”玄悲微微低頭。
蕭乾依稀記得多年前玄悲進宮來,商議佛門之事,蕭乾給了他一個機會,但卻見玄悲有些膽怯,于是便放棄了這個想法,誰知這和尚沒膽見他,卻有膽潛入了大內(nèi)藏書閣。
蕭乾看去,后方有個白凈的和尚,還有一眾二流勢力的宗主首領(lǐng),唯獨也只有這個和尚讓他起了興趣。
“這位小師傅又是何人?玄悲大師新收的弟子嗎?”蕭乾道。
念安上前一步,搖頭道“小僧并非玄悲大師弟子,小僧自西北之地而來。”
“西北之地?與朕說說看。”
念安微微一笑,說道“小僧自嵐山寺來。”
聽到嵐山寺時,卻見蕭乾臉色大變,手臂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