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酒壇倒下了兩碗酒。
酒呈微紅色,透亮,淡淡的香氣飄入張銘鼻稍。
張銘端起了酒碗,仰頭喝下。
烈酒,當是要大口喝。
酒的炙熱,酒的豪爽,一點都不輸于他釀的將軍行。
“爽!”張銘喝道。
酒烈卻又震憤人心,像是策馬上了沙場。
烈酒在喉劍在腰,策馬斬將十萬驃。
這樣的感覺,也只有烈酒才能給的了。
宿主品嘗到劍行(中等精品),品嘗進度5
長安地域任務(310)
川流閉眼回味著,嘆道“果然不是凡品。”
“你哪弄來的?”張銘問道。
川流放下了碗,說道“凌云山給我的。”
“這酒他從哪里來的?”張銘思索道。
川流低頭說道“應該是他師父留給他的。”
“師父?”
張銘這個時候才注意到,川流今天似乎很不對勁,初次相見的時候張銘便覺得川流是個話癆子,是個趣人,可今天卻是話很少,很不對勁。
“那……昨天的時候,是他的師父?”張銘試探性的問道,昨天去小院時,凌云山拜祭的人應該是他的師父。
川流微微點頭,確實是凌云山的師父。
“那他人呢?”張銘問道。
川流頓了頓,卻是抬起頭看向張銘,沉默不語。
張銘也發覺了不對勁,眉頭一皺,問道“怎么了?”
“死了。”
隔間里沉默了下來。
張銘懷里的小七傳出鼾聲,他看了一眼川流,又看了一眼桌上的酒。
昨日才見的人一夜之間便不在了,卻留下了一壇子酒。
張銘心里很不是滋味,喝了凌云山的酒,卻從未跟他道一聲謝,甚至都從未跟他的說過一句話。
“怎么死的。”
“死于掌印大監劍下。”
張銘手臂微顫,之前便聽人論起,原來那個夜闖皇宮未曾再走出來的人竟是他。
隔間內再次沉默了下來。
昨晚的時候,他曾想過阻止,但卻不知凌云山去了何處,直到皇宮傳出了動靜,他趕了過去,卻終是晚了一步。
凌云山邁進了宮門里,未能再走出來。
“他師父……”
“是洪輕羽。”
張銘回過神來,原來是因為洪輕羽嗎。
洪輕羽死于了太師孔悅劍下,凌云山是洪輕羽的徒弟。
只是張銘有些不明白,明知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為什么還要去送死。
……
其實在凌云山眼中,洪輕羽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亦是他在這世間僅剩下的溫暖。
凌云山從不怕死,怕的只是身旁再無人陪伴。
若是他們都不在了,那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守孝三日。
燃七十二支香枝。
拔刀、破門,從此一去不返。
才入江湖,便出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