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銘收下這金葉子,將念安送到了酒館門口。
“掌柜告辭。”念安回頭道。
“嗯。”
張銘望著那個離去的背影,出聲道“喂,和尚。”
念安頓了一下,回過頭看向張銘。
張銘沉吟片刻,卻又不知該說些什么,最后說了一句“你算命的功夫真不怎么樣。”
念安笑了一下,答應一聲,“貧道知曉,掌柜還有什么事嗎?”
“沒了,你走吧。”
念安離開了這里,張銘也回了酒館里。
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只當是來了個沒必要的酒客。
………
晚風吹進酒館,莫名覺得有些寒意。
張銘將門稍微搭攏。
酒館的燭火未曾熄滅。
張銘就這么坐在柜臺里,抱著小七盯著前方發呆。
他也不知道自己呆了多久,醒來時酒館里的燭火燈芯已經快見了底。
張銘低頭看了一眼,小七窩在他的懷中胸膛起伏酣睡著。
這個時辰,就連外面的蟲鳴聲都少了許多。
張銘回頭望了一眼酒館的墻壁上,酒字劍仍安穩的掛在墻上。
他望著那柄劍沉默許久。
回過神來,張銘將懷中酣睡的小七抱起放在了桌上,伸手取下了酒字劍,別在了腰間。
“還有什么?”張銘嘀咕一句,似乎也沒有別的東西了。
張銘坐下,從抽屜中取出了一張紙。
磨墨提筆。
片刻后,他放下了筆,將那張紙折好放入了懷中。
起身逐一吹滅了酒館的燭火。
劍跨腰間,抱起小七,張銘走出了酒館。
外面一片漆黑,除此之外只剩下了些許蟲鳴。
“吱……”
關上了酒館的大門,張銘從懷中取出了之前寫下的紙,放在了門前。
待黎明之時雷虎便回到來,那封紙中也留有酒館的鑰匙。
轉過身去,張銘走下門口的臺階,來到了官道之上。
低頭看了一眼懷中,小七仍在酣睡,對這一切都沒有察覺。
張銘伸手摸了摸小七的額頭,微微一笑。
他回過頭去,看向了酒館。
江湖酒館依舊屹立在哪里。
念安和尚并沒有算錯,只是來的早了,早了幾個時常。
在這酒館固然逍遙,但卻有些事情不得不解決,倒也不是再也不回來了,只是出去一段時間,解決該解決的人,順便看一看這山河江湖。
人未老去,心又怎么能老去。
他想,或許自己也能被稱一聲少年。
張銘終是回過身去,邁開了步伐。
雖然,邁出酒館的那一刻,張銘也不知他該去哪、該往何處,卻也沒有半點猶豫,該走的總歸會走。
這一路上,或許只有他一人,但也足夠。
哦,不對,還有懷中的這只白貓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