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梅花酒太柔了要烈酒,一直在張銘二胖叨叨,最后實在是受不了,張銘就把游人醉給他們了。
于是乎,這兩人便醉倒在了這城樓上。
頓時遍安靜了。
能吹吹這西北的風(fēng)對張銘來說還算不錯。
身后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仰頭灌酒的張銘頓了一下,回頭望去,卻見蘇檀披著披風(fēng)散亂著頭發(fā)朝他走來。
“你怎么到這來了?”張銘怔了一下。
蘇檀如今也不是那個柔弱的戲子了,就那點傷昏睡不了多久。
“咳咳。”蘇檀有傷在身,動彈一下胸中便有不適,咳嗽了一聲。
她舒了口氣,抬頭問道“掌柜這么晚還不歇息,又來吹風(fēng)?”
“……”張銘聽到這話有些無奈,說道“是,又來吹風(fēng)。”
張銘看向她,挑眉道“你這傷不算太重,但傷口才愈合,還是少些走動的好。”
“不礙事。”
對蘇檀來說不過是傷罷了。
張銘也知道蘇檀就是那性子,也沒再勸說,反正蘇檀也不會聽進(jìn)去。
蘇檀上前站在了張銘身旁,順著張銘的視線看去。
涼州城外是一片荒蕪,照著城頭的火把依稀可見晚風(fēng)蕩起的黃沙,除此之外便別無他物。
張銘余光看著蘇檀,卻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好,蘇檀也沒有說話,只是看著。
晚風(fēng)吹起她鬢角的發(fā),淡淡的幽香傳入張銘鼻尖,夾雜著淡淡的血腥氣。
張銘頓了一下,說道“這兒晚間可有些冷。”
蘇檀未答,卻是反問道“掌柜不冷嗎?”
“不一樣,你是女子。”張銘說道。
蘇檀轉(zhuǎn)過頭看向張銘,說道“掌柜又瞧不起我?”
張銘愣了一下,反應(yīng)了過來,連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該罰!”蘇檀揚眉說道。
張銘見她這幅驕哼的模樣不由得一笑,說道“那好,你說罰什么。”
“罰你請我喝酒。”
“行,酒我這有的是。”
說罷,張銘將手中的酒葫蘆遞給了蘇檀。
蘇檀接了過來,打開了酒塞便往嘴中灌起了酒來。
月光照亮了那晶瑩的酒滴,也照亮那這位美人兒。
她似這世間最為絕美的刀。
張銘愣了一下,連忙撇開目光。
蘇檀放下葫蘆,搖頭道“掌柜給錯了,不是這酒。”
酒葫蘆里裝的是梅花酒,蘇檀愛喝的是那將軍行。
張銘淡淡的開口說道“夜里冷,梅花酒能暖身,你受了傷,就不要喝烈酒了。”
蘇檀聽到這話愣了一下,只覺得心中一暖,口中卻說道“掌柜不實在。”
蘇檀仰頭,梅花酒入喉。
心中暖意不止。
她見過最暖的人,亦是她喝過最暖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