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酒館。
酒館的掌柜總是不在,江柔也算是酒館的老酒客了,自打兩月前后就沒怎么見過掌柜的身影,徹底成了甩手掌柜,如今卻又找了個和尚來看酒館。
第一次見念安和尚時她還有些驚訝,心想張銘怎么找了個和尚來看酒館。
這和尚也好生怪異,看似隨和,但卻總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江柔每日來這兒喝酒,都會忍不住打量這個和尚,總覺得怪怪的,但卻又說不出哪里怪。
再說這酒館,比起從前,如今這酒館卻越來越沒有意思了。
來喝酒的人也只有這么幾個人,而且還越來越少。
沒了以前喝酒時的那種感覺了。
這些日來,早間也只有熊婉婉與江柔同行來酒館,喝完酒便走了,等不到后來人。
一壺梅花酒,一壺將軍行。
兩人隨意坐下,念安和尚端上了酒來。
江柔喊住了念安,問道“那個,張掌柜什么時候回來?”
“應該快了。”念安答道。
江柔聽到答復點了點頭,隨即便招呼念安離去。
她給自己倒上了酒,看著杯中的梅花酒,微微有些失神。
熊婉婉抿了一口將軍行,見身旁江柔心思游歷,不由得問道“妹妹怎么了?在想些什么呢?”
江柔嘆了口氣,說道“姐姐,這酒越喝越沒意思了。”
“怎么會?酒的味道又沒變。”
“我說的不是這個。”江柔撐著下巴。
往常時候還有許多酒客與她閑聊,她會覺得很有意思,酒館里每天都會發生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可如今卻是不同了。
江柔撐著下巴,有些慎怪般的說道“掌柜他游手好閑,如今連酒館都不管了。”
熊婉婉也覺得江柔說的很有道理,如今的酒館確實不如從前了。
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江湖酒館的掌柜都不著急。
這事,說到底還是掌柜的原因。
“不說這個。”熊婉婉問道“妹妹,你那病怎么樣了?”
“已經好了。”江柔答道“經脈通了后張伯教了我些運轉內力的法子,如今已無大礙。”
“那便好。”
江柔話音一轉,說道“過些日子,我要回徐州了。”
熊婉婉看向她,江柔解釋道“上次爹爹就吩咐舒哥兒來建安找過我,來建安已有半年,總歸是要回去的,往后妹妹可就不能陪著姐姐來喝酒了。”
熊婉婉笑了一下,擺手道“不礙事。”
“姐姐喝酒。”
“好。”
柜臺里,念安和尚側目看了一眼,只是默默搖了搖頭,便不再關注。
他以前不經常來這兒喝酒,也不清楚這酒館的變化如何。
但聽她們所說,酒館確實是不如從前了。
可這也怪不了張銘,張銘本是就不是個管事的主,再說他本就是這天地間的變數,許多事情都不能如他的意。
他也是人,管不了這么多的事情。
在那酒館門口的臺階上,坐著的老者看著官道上。
“喝酒嗎?”
張伯回頭看了一眼那身后的和尚,卻是很快轉過了頭去,那掌柜他惹不起,這個和尚他更是惹不起,能不招惹最好。
念安見他沒有回答,卻是坐了下來,又問道“酒館真就不如從前了嗎?”
“嗯。”張伯答道。
他是江家奴仆,跟在江柔的身旁,也在這酒館見識了半年有余,他是親眼看著酒館的客人越來越少的。
就如江柔所說,這酒確實喝的越來越沒意思了。
往常,張伯還能聽聽酒館里的酒客閑聊,如今卻只剩下了這官道上的寂寥。
念安沉默片刻,說道“或許,他們只是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