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間,唯有劍仙三人,西北大漠劍到無人生還,劍安北患燕北安;劍引漫山梨花墜,桃花劍仙李安年,再之一位,則是在那渭水河畔劍開大河,亦是這江湖第一劍仙,一個持木劍的老頭兒。
木劍平放在那衣衫襤褸的老頭兒的雙腿上,他閉著眼,波瀾不驚,風雪不含,唯有那胸膛的起伏連綿不斷。
老頭兒的對面則是那抱著熟睡的白貓的年輕人。
亦是閉著眼,二者都未曾動彈半分。
風雪漂泊,在這燕山之巔,寒霜是常年不斷,風雪更是從不間斷,也唯有這試劍之時稍微會多些煙火之氣。
劍樓之上,站在窗前的老者戳了戳手,口中吐出些許白霧,獨自喃喃道“可算是熱鬧了半分。”
西擂旁的人越發多起來,圍觀的人交投接耳,而更多的人則是閉著嘴,看著臺上,看似波瀾不驚,實則心中已是掀起軒然大波,要知道那臺上的兩人,代表著的可這這整個江湖最頂尖的兩位劍客。
長安城的宮墻之內,那高塔之中,盤坐的道人睜開雙眼。
道人的眼中多了幾分渾濁,他掐動著手指,無奈的搖頭苦嘆一聲,“人定勝不過天嗎?”
孔悅站起來,走到了那連廊之上,他看著這寂寥的皇宮大內,恍惚間想起了多年前的許多事情,那時氣吞萬里,心有凌云之志,妄圖改變這個糟糕的世間,如今大半歲月已經過去,總算是有半點星光可尋。
“命數終由天定?老道我……”孔悅深深的嘆了口氣,望著遠方,嘆道“老了。”
他苦笑一聲,但眼中亦有些許期盼。
就看著這最后一點星光,會有多耀眼。
長安的戲樓之中,白衣公子整理著一堆竹簡,里面記載的是各地百曉生收集上來的消息,在白衣公子身旁的案桌上,有一戴著面具的人敲著雙腿,雙手作枕,望著樓閣的天板。
顧青山看了一眼一旁的先生,問道“先生,各地送上來的消息都整理完了。”
“嗯。”先生答應了一聲,面具下的雙眼睜開。
接著,這戲樓之上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顧青山眨了眨眼,轉頭看向了南邊,他在想燕山試劍的事情,他沒有孔悅那樣的本事,但也只能靠猜,大底是不會猜錯多少。
“先生。”顧青山喊了一聲,但卻不聽回應,接著問道“這次會死很多人嗎?”
“……會吧。”先生含糊的回答道。
大世之爭,天下動蕩,這是誰都無法阻止的事情。
上天安排的事情終究是注定的。
“青山不信天命。”顧青山說道。
先生坐了起來,問道“為何這么說。”
“曾經信,可當我見到那宮門前持蕭的梁書榕,我不信了。”
聽到這樣的回答,先生笑了,卻沒有說出任何道理,像是答非所問一般,說了一句“這是好事。”
顧青山回過頭來,望著南邊。
他有些想念掌柜的酒了。
…………
該來的終究會來。
白貓貪睡,張銘的懷里是它愛待的地方,但卻也不見得能睡多久。
寒風是刺骨的,但卻吹不到白貓半點,唯有溫熱的體溫,伴著熟睡的白貓。
白貓似乎是睡夠了,緩緩睜開了雙眼,打了個哈切。
它抬起頭看向張銘,卻見張銘已睜開了雙眼,眼有溫柔,同樣看著它。
“睡夠了么?”
“喵。”
在那面前,木劍老頭兒同樣睜開了雙眼。
緊接著有一女子從那遠處踏空而來,落在了西擂之上。
蘇檀看著張銘,心中有許多話想說,但到了面前卻又說出口來,最后只是說道“掌柜,小七交給我吧。”
張銘看著她,心中亦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