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義龍實在佩服那些嚴冬時分為了去夜店,穿著也十分單薄的女孩子。除了耶昂姐妹在生產(chǎn)時捂得稍稍嚴實,其他的時候,凱蒂、納迪亞還有薇拉在出席一些比方說歡迎酒會一類的場合,就算是最冷的一月中下旬,也要把“美麗戰(zhàn)嚴寒”的格言發(fā)揮到極致——這時林義龍的褲下穿著厚厚的保暖褲;保暖衣也被罩在襯衫之下——艾米也是這樣。
不如說,像銀行新年招待會的這種非正式場合,除了通用的“雞尾酒會禮服”外,似乎也找不到更合適艾米的穿著。為了保暖,艾米也只是在禮服上面套了一件灰黑色棉大衣,有些地方很像輪胎的花紋。
“你是哪位來著?”林義龍見到艾米,捉狹道,“我等的是清麗的女孩子,不是一個套著輪胎的村姑呀!”
艾米撅著嘴不高興。
“誰讓義龍哥今天跟那位姐姐談得那么開心,所以今天只有村姑了。”艾米說道。
“那村姑今天晚上有什么推薦地方么?”林義龍順著艾米的話,問道。
“我一直想去吃新羅酒店的晚餐!”艾米沒任何推辭地說道。
“你訂了位置?”林義龍問道。
“沒”艾米小聲說道。
林義龍隨后撥出了一個電話,打給他的禮賓公司,詢問可能的預訂。畢竟是米其林三顆星的飯店,餐位還是很搶手的;不過電話那頭給出了肯定的答復。
得解釋一下禮賓公司這個事務。說是禮賓公司,但所謂的禮賓不如說是聯(lián)系者本人。他們擁有一些優(yōu)先渠道去幫助他們的客戶實現(xiàn)一些愿望,比如訂已經(jīng)人滿為患的酒店或者像林義龍這樣突發(fā)奇想地就餐要求。關(guān)于和生活風格有關(guān)服務,他們絕對不會說辦不到——當相對地,價錢也是非常高。拿《s》首映場的座位為例,假如林義龍在電影首映前兩天突然萌發(fā)出想法要去看首映,禮賓公司能拿到票,售價75英鎊的門票會驟然提高150倍到11500鎊;之前幾年帶耶昂姐妹和凱蒂在倫敦吃的幾次高桌晚餐,每次預訂時也都平均花費了4000鎊左右的服務費;在如此短的時間內(nèi)在訂不到位置的餐廳訂到位置的難度讓他這次的服務費價格不會太低。
不過既然艾米想去,林義龍不會有問題。
“我倒有個問題。”兩人坐上一輛出租車往“新羅”去,林義龍把語言切換成了英語,“為什么這兒的出租車司機和救護車司機都是退休人員呢?”
“客人,我能說英語。”司機有些不滿地提醒道。
“抱歉,失敬。”林義龍見回避司機失敗,于是非常禮貌地向出租車司機詢問起這個問題,“我來韓陽的幾次坐出租車,沒看到過年輕人開車,就連我爸爸那樣五十多歲的人也沒怎么見過。大多都是像司機您這樣年金收入者。”
“這個問題很簡單,沒錢唄!”司機見林義龍把姿態(tài)放得很低,還是答道,“我之前在一個小會社干活,年景最好的時候能在9193年那陣一個月能拿250萬——也許你不知道當時250萬是什么意義——這么跟你說吧,當時我的工資賺五年就能在江南買一座漂亮的帶花園的洋房,但現(xiàn)在250萬就什么也不算了。”
“您不是還有退休金嗎?”林義龍問道。
司機從倒車鏡上瞥了一眼林義龍,大概能明白他是一個外國人。
“這個國家的退休金和外國的不太一樣,之前是沒有任何退休金的。孩子通常會贍養(yǎng)老人,但金融危機改變了這一切——尤其是從米國那邊來的所謂‘個人主義’。當教育掏空了我們的錢包,我們卻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孩子根本就沒有贍養(yǎng)老人的想法。這幾年因為槿惠的養(yǎng)老政策還好一些,我一個月能拿到20萬國家贍養(yǎng)金,之前我退休了就是退休了,再也沒什么生活來源——所以,我只能來這里開出租車。
“別看我這樣,能開得起出租車的還算好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