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探出眼往書房門口的方向看去,卻見是一個小廝領著一個身著黑衣的人往里面走去。只是那黑衣之人裹得嚴實,頭上又帶著斗笠,所以看不清他的面貌,只是覺得看身形應當是個四五十歲的年長者了。
不一會兒,夏侯儀也從另一頭走進了書房。
“那人是誰?”玉染撤回身子,轉頭問夏侯央,她指得是前者的黑衣之人。
夏侯央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但是既然他會被召來書房,那就應當是本家的客卿才對。那個人是有什么問題嗎?”
玉染默了默,斂眸道“沒什么。只是覺得……這個人有些熟悉。”
“熟悉?姑娘之前也有來過本家府邸嗎?”夏侯央問道。
玉染皺眉道“未曾,想必就算熟悉也不是我在這里遇上的了。”
夏侯央道“過會兒我也得去見丞相了。”
“夏侯儀是個老狐貍,但我覺得你同他故意裝一裝弱勢,或許他的心眼兒就不會在你身上放太多了。”玉染瞇了瞇眼,笑道。
夏侯央靜默了一會兒,接著忽然認真地看向玉染。
“怎么了?”玉染道。
“姑娘可否回答在下一個問題……”夏侯央開口。
玉染偏了偏頭,“這個問題和你決定答應不答應我有關?”
“有關。”夏侯央點頭。
“既然如此,你問吧。”玉染道。
夏侯央眼中平和,他緩緩啟唇,“不知姑娘所提出的交易是源于姑娘自身意愿,還是源于他人授意?”
玉染瞬間明白了夏侯央的擔憂,夏侯央是覺得玉染如果是因為他人的緣故來向他提出交易的,那必然會不誠心。屆時玉染是可以抽身而退,而他們夏侯分家則是要擔上全部的責任了,或許直接被抹去的可能是更大的。
下一刻,玉染的笑意斂得更深了,她眼底一片幽靜,鄭重開口道“我可以保證,一切都是出自我的本意。那些背后的所謂只是多一個肯定而已,就算沒有慕容襲或者赫連玉,我也會和你做這個交易。因為這是我所需要的,也事關乎我的全部。”
“好。既如此,那日后便承蒙姑娘福佑了。”夏侯央朝玉染點頭作揖道。
玉染同樣回禮,“央公子客氣了。”玉染也變了個稱謂。
“央公子,央公子在嗎?”
玉染對夏侯央道“有人在找你了。”
“那你怎么辦?”夏侯央問。
玉染想了想,忽然眼光一閃,笑著問道“央公子來時可有帶什么人一起?”
“帶了兩位小廝,一位客卿……你想扮作他們其中一人嗎?”夏侯央即刻明白過來。
“既是有一位客卿,那就好辦。”玉染笑了笑,說道。
夏侯央帶著玉染往書房走去,房門從里面被先一步打開,剛才的黑衣之人從里面走出,與玉染擦肩走過,引得玉染的腳步驀地一頓。
玉染抬起頭,下意識地回過身去看那個人,卻見那人渾身都籠在黑衣和斗笠面紗之下,讓玉染難以辨清他的模樣和身份。
只是有一種莫名熟悉的感覺朝玉染撲面而來,讓她的心中產生了一絲隱約的波動。
他是誰?
到底——這是怎么一回事?
“姑……南秋。”夏侯央回頭喊了一聲站在那里不動的玉染。
玉染回過神。
“怎么了嗎?”夏侯央疑惑道。
玉染最后只是搖了搖頭,提了提唇角道“沒事,或許是我想多了,走吧。”
玉染跟著夏侯央走進了屋子,快要走到書房里屋時,他橫在身前的手略是握緊了些,最后是被玉染拍了拍手臂才放松下來走了進去,玉染也隨之往里頭走去。
nt “叔父。”夏侯央朝夏侯儀作了一揖。
“來了,坐。”夏侯儀抬